「史蒂文,你想的太天真了,精靈雖然單純,但是並不笨,克洛尼斯甚至比很多人類的政客更聰明。而且,就算精靈聽我的,但是為了復仇可能要犧牲無數無辜人的性命,我做不到,你姐姐在天有靈也不會同意的。」
「姐姐臨死前的遺囑就是復仇。姐夫,我知道想要消滅帝斯.赫本的難度有多大,但是我們總要努力過才不枉對姐姐的在天之靈有個交代。」
」是啊。最近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我總覺得你姐姐是擔心我,所以才故意留下遺囑讓我不至於尋短見,復仇可能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所以我需要一段時間來思考一下。」
艾倫嘆了一口氣,神情黯然地說道。
「姐夫,我相信你會贊成我的決定。」
兩個人已經走到了一條主街上,此時的天色已經大亮,街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就在兩個人走到一條路口的時候,忽然前方道路的拐角處隊伍一支隊伍。隊伍的前頭由幾匹快馬帶開路,速度較快。
「唏律律!」
「哎呦!」
走在最前的騎兵忽然勒住韁繩,健馬人立而起,不過仍舊有些遲了,將一個早起打水的老人撞倒在地。
艾倫正好目睹了這一幕,連忙上前一把扶起倒地的老人。
「老伯,你沒事吧?」
老人似乎摔得很重,意識有些模糊,沒有回答艾倫的呼喚。他的額頭摔倒的時候磕在了地面的石板上,鮮血直流,立刻將面頰染紅了一片。
艾倫顧不上許多,手在他的額頭輕輕一拂,默發了治療術魔法,老人額頭上的傷口泛起了一陣晶瑩的藍色光芒,由於傷口較小,在魔法的作用下流血止住了,破損的皮肉迅速地開始生長。
「哦~,我這是在哪裡?」
老人喘了一口長氣,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艾倫的懷中,有些茫然地問道。
「老伯,你剛才被馬匹撞到了,跌了一跤,頭磕碰了一下,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
艾倫扶起老人,寬慰道。
「我被馬撞到了?」
老人摸了摸額頭受傷的位置,似乎根本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他轉過身,正好看到身後站了一隊人馬,馬上的騎士穿著帶有教廷標誌的服飾。
「老伯,你感覺有些不舒服嗎?」
艾倫看到老人的臉色有些蒼白,於是不放心地問道。
「老頭,如果沒死,趕緊給我滾開,否則讓你好看。」
沒等老人回答,剛才撞倒老人的那個騎士已經重新調整好有些受驚的坐騎,用馬鞭指著老人,怒氣沖沖地喝罵道。
「你剛才撞到了他,不關心也就罷了,居然還…」
艾倫本來對教廷就毫無好感,此時見到騎士那囂張跋扈、欺老凌弱的樣子,頓時火往上涌。
「大人息怒!我沒事,這就離開。」
老頭拉住艾倫,打斷他的話,一邊頻頻地向他遞著眼神,一邊客氣地回答道。
「年輕人,他們是教廷的人,得罪不起。」
老人一瘸一拐,拉著艾倫走向路邊,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
「前面發生了什麼?」
後面的隊伍一分,由中間走出兩匹高頭大馬,其中一匹馬的背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劍士,看他的服飾和姿態,應該是這支隊伍的頭領,另外一匹馬的背上則坐著一個瘦乾的老年牧師。
「稟告特納大人。剛才路邊忽然冒出一個老頭,衝撞了車隊,差點鑽到我的馬蹄下,我在教訓他。」
騎士連忙對頭領恭敬地解釋道。
「別胡鬧!今天主上出巡,如果影響了行程,你負責的起嗎?」
說話的頭領正是負責保護聖女一行的特納隊長,因為露亞城的慶典活動已經結束,而且在露亞城內,聖女的行動一直受制于丹尼斯主教,丹尼斯主教一直以安全為由,不同意聖女直接與信徒接觸,所以聖女決定離開露亞城,到教會下面的其他地方去看看,但是再次遭到丹尼斯主教的反對,理由同樣是安全,因為附近的馬匪還沒有肅清。無奈之下,聖女決定悄悄地離開,所以今天天沒亮特納隊長被波利特牧師叫醒,說聖女臨時決定立刻啟程離開露亞城,雖然特納是支持丹尼斯主教的,不過他也不敢當面違背聖女的指示,於是只能一邊安排人去給丹尼斯主教送信,一邊率領隊伍上路。結果沒走出多遠隊伍忽然停頓了下來,坐在馬車裡的聖女立刻詢問隨身的神官波利特發生了什麼。特納還以為是丹尼斯主教趕了過來,連忙上前,沒想到是個死老頭礙事。
「士兵,在神的面前,一切子民平等,我們作為神的僕從,更是要善待所有神的子民,去看看那個老人有沒有傷到。」
波利特顯然對騎士的表現不滿,目光冰冷地掃了他一眼,語氣嚴厲地說道,不過那騎士並不是波利特的手下,也並不是很買他的帳,轉過頭去裝出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
「老先生,你沒事吧?」
特納的城府要比手下深得多,雖然心中惱火波利特多管閒事,但是考慮波利特是聖女的親信,不好過於得罪,於是目光望向艾倫和老人,作出關懷備至地表情問道。
「沒事。都是我自己不好,走路不看後面,驚擾了大人的隊伍,請大人贖罪。」
老人聞言打一個激靈,連忙挺胸抬頭,拍著胸脯砰砰響,差點沒有把自己拍吐血,以證明自己身體狀態好得很。
「你臉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神官波利特開口問道。
「一點點擦傷,已經好了。」
老人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又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傷口,示意完全不影響自己幸福的晚年生活。
「老先生沒事就好。」
神官波利特說完話調轉馬頭返回到隊伍的後面。特納隊長仍舊停留在原地,他的目光從老人的身上轉移到了艾倫身上,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看著有一些眼熟,好像在哪裡曾經見過。
「或許是自己記錯了。」
特納晃了晃腦袋放棄了去想自己在哪裡曾經見過艾倫,然後一聲令下,隊伍繼續前進。而艾倫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特納身上,所以也沒有意識到兩個人曾經有過一段恩怨。
「老伯,你確定自己沒事嗎?如果有事不能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艾倫扶著老人站在路邊,剛才老人和教廷的人對話時,他沒有插嘴,不過他明白老人是因為畏懼教廷的勢力,所以根本不敢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