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回事?」聽到布萊士驚慌失措的語氣,木木頓時覺得事有蹊蹺。只見木木微吞一口氣,猛然向有著不少裂縫的冰牆出拳,砰的一聲,結實的冰牆頓時應聲而碎,化作點點冰渣滴滴答答地落到乾燥的地面上。細小的冰渣被夏旦之季的炎熱氣溫輕而易舉地融化成水,浸濕了洞穴裡頭地地面。水跡,順著塵埃,蔓延至洞口。而洞口之外的水跡,也蔓延到了洞穴洞口邊,和被水打濕的地面交接在了一起。暗紅色與暗褐色的交界,把洞穴里外清晰地劃分了出來。
冰牆的土崩瓦解,將洞穴之外的景象清晰殘忍地暴露在布萊士等人的眼前。映入眼帘的,不是眾多圍堵在洞穴之外的參賽獵人,也不是身軀龐大的蛭蟲,更不是疲憊不堪的沁晨和木璃……而是一片地獄!開滿血花的地獄!!
如果說地獄是充滿死氣的黑暗,那麼如今呈現在布萊士三人眼前的,則是更勝於地獄的煉獄。鮮紅的熱血潑灑在黃褐的土壤上,將地面染成了濃烈的暗紅;粘稠的腦漿濺射得遍地都是,黃白的顏色在暗紅色土壤的襯托下顯得十分顯眼,宛如一團團死不瞑目的靈魂粘伏在地面不肯離散樣子;殘肢斷腿遍地皆是,橫七豎八的手腳恰像浮在濃湯上的湯料,若說與濃郁醇香的濃湯有什麼區別的話,大抵只能是眼前那些殘肢湯料的底色是鮮血染成的暗紅。
「唔……這些殘肢,難道是剛才十幾個人的?唔……嘔,咳咳……嘔……」話還沒說完,刺鼻的血腥味就將見慣風雨的木木忍不住嘔吐了起來,不是木木的心理承受能力差,而是眼前的畫面實在是慘無人道,噁心至極。就算是見識再廣,也不可能同時看到十幾個人的屍體,就算是有幸一覽,也不可能看到如今這等殘忍堪比五馬分屍,殘肢遍地的場面。雖說如此,但是木木還是忍住了再次嘔吐的不適感,拉上同樣有點不適的布萊士快速地穿過不宜久留之地。
行色匆匆的兩人,一心顧著逃離這片血色地獄,卻沒顧及到自己三人當中實力最弱的莫離軒,將莫離軒一人留在了洞穴之中。修凡者的速度並不弱,只是數息之間,木木便和布萊士逃出了那片充斥著血腥,死亡,殘骸的土地,擺脫了蛭蟲的恐懼,死亡的威脅,終於重新回到空氣清新的森林之中。重新回到生機勃勃的森林,布萊士和木木都情不自禁地躺了下來,在充斥著夏日炎炎的味道的土地上,毫無顧忌地休憩著,所謂的劫後餘生,說的就是這種感覺。而被遺棄了的莫離軒,則是悠哉游哉地朝著布萊士和木木兩人遠遁的方向走去,不是說莫離軒對這種殘忍的場面沒有絲毫的感覺,而是充滿血腥氣息的地方恰恰是他最能夠發揮出實力的地方。三人停留在了青木森林好半天,方才慢悠悠地繞開了那片血腥之地返回到平靜安詳的青木鎮上,可謂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
與布萊士三人分開之後,沁晨和木璃並沒有真正的遠離原來戰鬥的地方,而是稍微借用了森林錯雜而生的樹木避開了那些「漁翁」的視野追蹤,繞了一個大圈,神不知鬼不覺地朝著那十幾個埋伏他們的參賽獵人的身後潛行著。當沁晨和木璃來到目的地的時候,那十來個參賽獵人早已是圍聚在蛭蟲的身旁,也只有這個時候,沁晨才有空餘的精力仔細打量起那些人來。不看還好,一看真的把沁晨嚇得不輕。十七人的隊伍中,卻有接近半數的人是在整個次神地界為數不多的修凡者,雖說比賽對年齡的限制不太嚴格,但是在洛羅城之內有著年齡限制的一場比賽里的一支隨機分配的隊伍里,修凡者卻是占了一半,這可不得了,這一半的比例幾乎能夠當中所有參賽獵人中修凡者的占有比例了。想到這裡,沁晨不禁感到這場比賽的通過難度,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般簡單,即便自己的身上帶有那滿滿的九十九個「洛」字徽章。
「哎,這下可難辦了。這麼多修凡者,就算是那條小蟲子也未必能夠對付得了他們啊!」設想到各種各樣的後果,沁晨不禁暗自焦急了起來。可如今這種地步,就算是焦急也是白費心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當沁晨想著各種各樣解決辦法的時候,異象發生了。原本圍聚在蛭蟲身旁的參賽獵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洞穴裡頭的布萊士等人,迅猛的攻擊不斷地砸向洞穴之內,而洞穴之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築起了一堵冰牆,險而又險地將所有的攻擊承受了下來。一堵冰牆又能承受多少的攻擊呢?只是片刻,一道道深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