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翻找抽屜動作雖小,還是發出了金屬器碰撞的聲音,南克不由得開始回憶抽屜里都放了些什麼。
(指甲刀、耳機、舊鉛筆盒、充電電池、MP4、手機充電器、捲尺、訂書器、剪刀……)
(剪刀!?)
南克不由得從額頭流出冷汗。
(難道可可在尋找剪刀?她要剪刀幹什麼?難道她胸膛內有罪印碎片,自主性超過普通瓷土魔像,竟然嫉妒我有小jj而她沒有,要把我閹了嗎?我靠,心思如此歹毒,不愧是最毒婦人心!且看我繼續裝睡,她要是真敢動手,必須得給她點厲害瞧瞧……)
南克豎起耳朵在床上聆聽了許久,見可可站在抽屜前面始終不過來,漸漸沒了耐心,他騰地從床上起身,疾步竄到可可身後去看她到底在弄什麼。
「哇!」
可可被嚇了一跳,不過沒有到慌張失措的程度,南克發現可可拿在手裡,以抽屜為平台翻看的,是自己的家庭相冊,上面有兒時跟父母、跟爺爺一起拍的照片。
「我還以為你在幹什麼呢!」南克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相冊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那些老照片?」
自從父母在十年前失蹤後,南克除了身份證件外就很少拍照,相冊里都是一些兒時的照片,偶有近十年的,也是跟爺爺一起拍的,在爺爺過世之後幾乎沒有新添過照片。
可可沉默了一會,黯然道:「我想爸爸媽媽了,看看照片不行嗎?」
這個回答既令南克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可可跟南克擁有相同的記憶,所以跟父母之間的感情也是相同的,從這個角度來說,可可的確相當於跟南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南克想說「看照片也不能把父母看回來」,但是見可可的眼神中隱藏著淡淡的哀傷,終於心軟沒有那樣說。而是指了指寬大的臥室床:「別站著看了,可以坐到床上去看,我……我也順便跟你一起看看。」
實話說,可可翻出舊相冊來也勾起了南克的思念之情。只不過他平日裡總是儘可能地讓自己顯得爺們一點,不會單獨一個人翻看相冊,可可的行為正好給了他看照片的藉口。
南克沒有穿睡衣的習慣,臨睡前他穿的是無袖背心和休閒沙灘短褲,可可的習慣跟南克出奇的一致。只不過這一身穿在女生身上,有一種沒有刻意修飾,但遮掩不住的誘`惑感。
每次放學回家以後可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卸妝,然後把纏住胸部的繃帶解下來,如此一來,上半身僅有一件無袖背心的她,行動起來就會帶著一種幅度很小,但卻真實存在的輕微乳搖,南克儘量不去注意這些,就像他也沒有去注意可可沙灘短褲的腰帶沒有繫緊。15厘米長的腰帶前端慵懶地垂下來,和優美的臀型搭配在一起,顯得有些頹廢、有些叛逆,但更多的是活潑。
由於愛好相同,所以穿著「情侶裝」的兩人,就這麼盤腿坐在床上,你一頁我一頁地翻起了相冊。
「啊,這是爸爸媽媽在門前的雪地里拍的,還記得是咱們按的快門,而且後來還把相機給掉到雪地上去了……」
可可很興奮地指著一張父母的雪地合照。她口中的「咱們」當然指的就是南克自己,南克小時候經歷過的事情就相當於可可經歷過的事情。
這張照片是夜景,父母的面孔都不甚清晰,但是仍然能體現出他們良好得讓晚輩汗顏的身材。南克想念父母的同時感到羞愧,看了看臥床外側的健身設備,暗下決心要繼續鍛煉——比父親弱的話,是不可能從魔王巴爾手裡把父親救出來的。
可可手指尖滑過的另外一張照片是南星舟與妻子在冬山湖泛舟,這是他們還在談戀愛的時候拍的照,自然就沒有南克的出場。拍照者似乎是冬山湖畔練拳的老大爺。
無論是哪一張照片,南星舟的站位都要略微比妻子靠前,好像是要從照相機的閃光燈之下保護妻子似的,聯想到母親很可能是父親製作出來的泥土魔像,南克感傷之餘又覺得母親對自己的愛不次於其他母親,魔像也是有感情的,就像科幻片裡面複雜的機器人會有感情一樣。
南克在思考這一點的時候,可可仍舊興致很高的觀察著照片中的父母,能夠不掩飾自己的感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南克還挺羨慕可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