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之瞳?荒夜跟咱們提起過的【深淵之瞳】嗎?」長時間盯著罪紋盤踞的末日封印讓南克感覺有點噁心,他向後倒退了幾步,「這個組織居然是以人類為主體?明知道末日封印開啟會導致世界毀滅,還有人類願意加入【深淵之瞳】?」
「一點都不奇怪,」六叔代替千雪回答了南克的疑問,「就像魔神分為滅世派、共處派和中立派一樣,知道內情的人類也分為這三種陣營。人類永遠都是最不團結的物種,心靈陰暗、希望世界毀滅的人不在少數,【深淵之瞳】主要吸納的就是這種人唄。」
「作為人類,卻要幫助魔王毀滅自己所在的世界……」南克嘟囔道,「這妥妥的是一些『人奸』啊!」
南克突然想起剛才在老宅外面的時候,千雪說過以「魔王保佑」為結尾的話,於是對於千雪屬於哪個陣營頓感好奇。
「千雪,你先前說,如果不幸遇上大天使米迦勒只能求魔王保佑,那麼在和我立約之前你是屬於哪個陣營的?難道是滅世派?」
「我在立約之前所屬的陣營並不重要,」千雪回答,「由於法皇律令的存在,戒靈只能選擇和法皇一樣的陣營——至於『魔王保佑』之類的結束語只是出於習慣,我身為魔神總不能說『上帝保佑』吧?」
南克點了點頭,心想:從此之後千雪跟夏熾便跟我一樣屬於共處派了。他剛剛將心神穩定下來,卻發現在末日封印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個樣式像是縮小版末日封印的東西,只是在它們上面並沒有罪紋,也並未散發出任何不屬於人間的詭異氣息。
即使是這樣南克也被嚇得跳了起來。
「坑爹啊!這四個東西是什麼玩意兒?灰塵太厚我剛才沒發現……也是末日封印吧?我家地下室裡面居然有五個末日封印!難道還有兩個被蓋在灰塵下面!?」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滅世七封印都在我家,怪不得爺爺總說我們的家族遭到了詛咒呢!幸虧我早就從這兒搬出去了,不然等到封印開啟,眾魔蜂擁而出,我好端端的坐在樓上玩電腦,就會被某個魔神的犄角給爆了菊花啊!」
南克絕不想成為眾魔降臨的第一個犧牲者,爆菊而死也不是他能接受的死法。
見侄子怕成這樣,六叔笑著解釋說:「那些小圓石並不是末日封印,而是傳送石,六叔我就是藉助其中一個傳送石從非洲逃回來的。」
話說六叔在非洲得到【法皇殘戒】之後,先是逃過了食人族的追殺,然後又偶然被卷進了驅魔人和【深淵之瞳】的衝突,靠著猩猩王的保護總算有驚無險,還和驅魔人的非洲督察官搭上了線,並且趁亂在當地金礦里偷了三根金條,藏在自己的褲襠裡帶了回來。
驅魔人和【深淵之瞳】之所以在非洲打起來,是因為非洲大陸上也有一個末日封印,為了讓封印吸收人類的罪惡,【深淵之瞳】刻意製造地區矛盾,掀起種族仇殺,讓非洲的末日封印幾乎全部被罪紋所覆蓋,達到了非常危險的程度。
鑑於此,非洲的驅魔人督察官向歐洲分部請求支援,組成了一支實力較強的隊伍和【深淵之瞳】展開了大戰,終於暫時殲滅了深淵之瞳在非洲的勢力,並且由於部分驅魔人無私犧牲的「善行」,使得末日封印上面的罪紋有所減少。
「所謂的【封印之戰】還真是殘酷啊!」六叔一邊清掃傳送石上的灰塵一邊說道,「我在觀戰時發現,驅魔人的陣亡率超過四成,有好多都是比小南你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千雪接上了六叔的話茬,「經過1999年和2012年的兩次封印之戰之後,驅魔人精英損失巨大。培訓體系崩潰,教育斷檔,少壯派掌權,空有熱血卻無戰略。甚至有一些智商堪憂的驅魔人提出口號,準備放棄對末日封印的嚴防死守,而是要直接進攻魔王巴爾所在的邊緣地,一勞永逸地解除後患——結果自然是有去無回。」
「你父親顯然是支持防守戰略的。」六叔對南克說,「地下室裡面的四塊傳送石分別通往非洲、歐洲、美洲和大洋洲,分別對應著分布在冬山市以外的四個末日封印。估計南星舟原本的打算是:一旦某個封印有開啟的危險,他便可以通過這些傳送石千里馳援,幫助當地的驅魔人化解危機。」
經過了這幾天來的情報交換,南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