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疼疼…………」
鄭凡坐在椅子上,甲冑和內襯都被脫下,薛三正忙著用自製棉簽給他塗抹燙傷藥。
胸口位置,加上右臂內側位置,都被燙出了水泡,問題,其實不算嚴重,畢竟當時樊力的盔甲燙是燙,但火焰畢竟已經熄滅一段時間了。
至少,
沒把自己給烤熟。
但被這般「烘焙」一下,此中滋味兒之酸爽,還真是一言難盡。
樊力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不住地挫著手。
「主上,問題還好,我這藥是極好的,應該不會留疤,放心吧主上。」
鄭凡聞言,只能點點頭,道:
「找見寬鬆點兒的衣服給我吧。」
「好的,主上。」
薛三下去找衣服了,阿銘則坐在對面,喝著血,他故意沒換衣服,胸口那裡還有一個洞,表示他之前已經幫主上擋過箭了。
樊力想找個板凳坐下來,又有些躊躇。
不過鄭凡也沒怪罪他,雖說這傻大個差點把自己給烤熟嘍,但畢竟也是救主心切,他也確確實實地是將自己扛回來了。
戰場上,人就是不能太矯情,這點程度地燙傷,比起挨刀子或者中箭,還是要好上不少的。
其實,有一點,鄭將軍心裡也是有數的,那就是自己在被「燒烤」時,原本應該處於睡眠狀態的自己,忽然甦醒,又接管了身體。
媽的,
還真是父慈子孝。
但對此,鄭將軍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你一個當爹的,總不能硬要求兒子給你擋傷害自己在旁邊「麻醉」;
誰家當父親的不是有危險將兒女護在自己身後,自己這裡則是完全反過來的,平日裡想不到兒子,一有危險馬上喊他。
但不管怎麼樣,昨晚的夜襲,是極其成功的。
梁程對細節方面的掌控,當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可以說,在戰術細節上,對面的野人將領被梁程給虐了一通。
也讓鄭凡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沒有絕對意義上的純防守和進攻,不是說你守城就得老老實實地縮在城裡挨打。
「主上,昨天來的那支野人兵馬已經撤了,不,是潰散了。」梁程進來稟報道。
「哦。」
鄭凡點點頭。
昨晚的戰果,火燒加沖營,其實對野人造成的殺傷有限,更多的殺傷還是營地混亂後野人的自相殘殺和踐踏。
「另外,主上昨晚擊殺的,應該是對方的將領,可能,還是個萬夫長。」
首先,是那個人的甲冑比普通野人要好很多,其次,就是這支野人兵馬直接撤走了,這意味著那支兵馬應該是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如果對方主將還在的話,正確地選擇應該是重新選一處更遠更安全的一個地方再次紮營,維持著對雪海關的監視。
但現在,雪海關外圍的野人哨騎也已經全部撤走了,意味著那支兵馬的指揮體系已經癱瘓掉了。
聽到這個消息,鄭凡愣了一下,道:
「確定麼?」
「不確定,但我們認為他死了,他就死了好了。」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鄭凡點點頭,戰場這麼大,從望江這邊一直延續到雪海關,綿延數百里,老子在這裡說自己斬殺了野人大將,你靖南侯就算再明察秋毫,難不成還能在此時過來走訪確認一下?
再說了,吹牛報功,本就是軍中常態,只要你是打了勝仗,不是那種打輸了還謊稱報捷,就算以後事情暴露了,上頭也不會追究什麼,畢竟戰場這麼亂不是。
且野人部落那麼多,那位野人王為了拉攏諸多部族,也是大肆封賞官位,這萬夫長,雖說不至於和燕國的校尉那般泛濫,但也絕不少了。
總之,眼下的局面,確實是暫時解開了,後續肯東會有很多野人兵馬趕來,數目上絕對要壓過自己這邊好幾倍,但至少目前來看又贏得了幾天的喘息之機。
「主上,屬下已經派人去外面繼續砍伐和燒林子了,同時城外的一些工事也要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