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之事玄而又玄,甚至,密諜司也派專人過來調查過,只不過應該是靖南侯打過招呼的原因,所以密諜司只是派人過來「問候」了一下是否是有這個事,問完了就走了,也沒說去看看那塊隕石或者要拉走什麼的。
這倒是給伯爵府這邊省了很多麻煩,因為那塊隕石早就已經被薛三給「開膛破肚」過了,真要臨時造個假的出來交差,難度其實也不大,畢竟隕石這玩意兒看似神秘,但成分其實也算是爛大街,但怎麼說呢,能少一樁麻煩是一樁麼不是。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先帝在位時迷信方玄之術,燕皇登基後則洗滌了這種風氣,所以下面的人包括密諜司匯報會匯報,但絕不會傻乎乎地做出把隕石當祥瑞送到燕京的舉動。
同時,不管天象到底有什麼變化,只要不是天雷滾滾,底下的人,還是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
這讓鄭伯爺找到後世的那種早上起床刷刷國際新聞然後洗漱繼續去工作室當畫工的感覺。
說是和自己有關係?
但真的和自己有個屁關係。
薛三已經早早地率領他那一百零八號手下出發探路了,用薛三的說法,一百零八是個很好聽的數字,但在瞎子等人看來,卻不是怎麼吉利。
大概七天之後,鄭凡所率的近一千雪海騎兵正式出發,人數不算多,出征儀式也沒有,畢竟還需要注意一下保密工作。
只不過在出發時,伯爵府設宴款待了這一千士卒,沒什麼太過激動人心的話,鄭伯爺也沒有去發揮自己的口才,分餐制,每個人一張小板凳,就坐在地上吃,圍了好幾圈。
鄭伯爺坐在最中間,
等吃完飯後,
鄭伯爺端起酒杯,
所有人也都一齊端起酒杯,
雪海軍的軍紀近乎是完全承接的靖南軍,在細節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禁酒令也是實施得很嚴格,除非特定時期或者假期准許飲酒外,其餘時候士卒膽敢擅自飲酒,初犯鞭刑,再犯斬立決。
「兄弟們,我不敢保證這次所有人都能跟著我回來,但我能保證的是,回不來的兄弟,有家室的,我鄭凡照顧了,沒家室的,學堂里會多你一個牌位,會有一個孩子幫你扛姓;
回來的兄弟,
說升官發財,太土了吧唧的了,
只能說,
回來的,
咱就是真兄弟!
幹了!」
「願為伯爺赴死!」
「願為伯爺赴死!」
……
這邊正在吃飯,
那邊,
瞎子和梁程面對面地坐著,二人面前,擺放著花名冊。
瞎子的做事風格很細膩,處理事情時講究個走一步看三步。
這次入選主上隊伍里一同入楚的一千士卒里,蠻人、晉人、燕人都有,甚至還有海蘭部在內的幾個臨近雪海關野人部族的幾個少主。
同時,金術可也被從前線調回來,加入了這支隊伍。
另外,這次陪著樊力一起回來的賣糖葫蘆的何春來以及陳家子弟陳道樂,也被丟入其中。
梁程不由的有些擔心道:「太講究政治,必然會影響到軍事。」
梁程更喜歡純粹地領兵打仗,並不喜歡在戰爭之事上牽扯上太多不相干的東西,因為大部分這種情況只會帶來掣肘。
在他看來,主上這一千人馬,全部選擇精銳過去就行了,一能夠好鋼用在刀刃上,二也能夠最大程度地保證主上安全。
瞎子則反駁道:
「主上這次是潛入楚國,但並不是奔著打仗去的,這可和幾年前主上第一次率三百蠻兵入乾就能攻入一座城不同了,如今的乾楚兩國都有了戒備。
潛入是潛入,但真不是去死磕的,主上自己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否則這一次他不會放心將你留在家裡看家。」
如果真的要去打仗,奔著刷大軍功去的,依照主上的謹慎性格,怎麼可能不帶上樑程?
「所以你就把它變成一場團建?」梁程反問道。
「團建還不至於,能打還是能打的,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