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
路遇大姐得音信,
九里桑園訪蘭英。
但只見一座桑園多茂盛……」
院子裡,
鄭侯爺坐在那兒手裡端著茶,聽著柳如卿唱戲。
柳如卿的聲喉很好,
外加人又美,有韻味,
反正唱的具體是啥,鄭侯爺並不是很聽得懂,因為故意夾雜著楚地腔調,但,就是好聽,就是享受。
「第一碗白鯗紅燉天堂肉,
第二碗油煎魚兒撲鼻香,
第三碗………」
唱到這裡時,鄭侯爺也依然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開始腦補那是什麼樣的菜;
不像是以前聽人家報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
聽個頭,就膩了,偏偏對方還自我感覺良好地一口氣報完,等結束後,觀眾再給點終於解脫的稀稀落落掌聲。
說白了,
可能是後者人丑吧。
就在這時,瞎子走了進來。
柳如卿停了下來,奉茶。
鄭凡扭頭看向瞎子,道:「出什麼事兒了?」
以瞎子做人的水平,不是真的發生了大事兒,他是不可能在此時來打攪自己的。
「主上,楚國伐乾了。」
「嗯,嗯?」
鄭侯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回味第二遍時才真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兒。
「呵呵。」
鄭侯爺笑了,有意思,有意思,居然還真被自己給說中了。
楚國的年大將軍是靖南王的仰慕者,這幾乎不是什麼秘密了;
想不到,楚國的攝政王,竟然還是燕皇的粉絲。
這依葫蘆畫瓢學的,還真是一模一樣。
「侯爺,北先生,你們聊,妾身下去準備些茶點。」
「好。」
「辛苦了。」
瞎子坐了下來,道:「主上,楚國掛帥伐乾的,正是年堯。」
「這是當然,這時候楚國伐乾,是斷不能有任何閃失的,肯定用最能打的將領,這年堯,是個有本事的啊。」
曾經,鄭侯爺和蠻族小王子、乾國的鐘天朗以及楚國的年堯,並稱未來四大將星。
但其實,蠻族小王子到底怎麼滴,還不是很清楚,鍾天朗說白了,也就是個毛頭大孩子,真正接觸下來看,只有年堯,有那個資格和自己並排站在一起。
鄭凡問道:「戰況如何?」
「按照現在的消息來看,楚人勢如破竹。」
「嗯,這不奇怪,乾人軍備廢弛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了,這幾年雖然有所振奮,但想要完全料理乾淨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再加上乾人為了夯實三邊,不停地從各地抽調能打仗的兵馬過去,西南土司再度作亂,又抽調了很大的精力,東南那邊,本就是不大可能發生戰事的情況下,防禦和軍備,可想而知會有多差。」
鄭侯爺喝了口茶,
繼續道:
「咱們熟悉的那段歷史上不也發生過相似的事兒麼,金國剛剛被蒙古人蹂躪了一頓,結果等蒙古人撤兵去西征後,金國非但沒有選擇北上趁機收復失地,反而選擇向南去攻打南宋想要挽回損失。
說白了,
這世上,
沒什麼倫理道德,也沒有什麼國與國的情誼,翻來覆去就只是在不停地闡述一句話:
你弱,就得挨打。」
「主上您覺得,這場戰事,會進行到什麼程度?」
鄭凡思索了片刻,
道:
「楚國剛剛戰敗,元氣大傷,再者,國內裁撤貴族封地,也需要大軍鎮壓,楚國朝廷必然會因此被分散掉極大的精力。
我覺得,年堯的這次伐乾,其胃口,一開始並不算大,但架不住乾人太廢,一下子打得收不住了。
但等到接下來,乾人反應過來開始組織起力量後,戰局,應該會暫時陷入僵持。
甚至,年堯會主動吐出一些吃到嘴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