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時的李富勝就給人這樣的一種感覺。
鄭凡率兵打仗,更多的,還是享受那種策馬奔騰千軍萬馬按照自己的心意衝鋒移動的主宰感,簡而言之,就是為了裝逼。
李富勝不是,李富勝是那種很純粹地喜歡殺戮。
瞎子曾說過,一個人的眼睛最難說謊,李富勝的眼裡的腥紅,已經在瘋狂詮釋他此時對鮮血的渴望。
「鄭守備,隨我一起去吧。」
這其實是一種示好,一,是帶你長見識,畢竟以前鄭凡雖說戰果不錯,但打得都是閃電戰和游擊戰,外加碰上了狼土兵那些憨憨。
二則是帶你去混資歷,雖說坐鎮後方調理城內事宜也是功勞,但在燕人傳統認知和視角里,只有血淋淋的軍功才是最為踏實的晉升資本,其餘的功勞,未免會遜色一籌。
這就如同後世的很多老一輩人眼裡,除了公務員以外的其他行業都是打工的一個道理。
講真,鄭凡還真挺想去看看數萬級別的大戰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場面,況且,城裡的工作有瞎子他們在也不會出什麼亂子,當即拱手行禮道:
「多謝大人!」
「哈哈。」
李富勝走出了屋門,那頭慵懶的貔獸馬上站起身,走到李富勝面前彎曲下了前膝。
李富勝翻身坐上去,
下令道:
「傳我軍令,大軍開拔!」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南門外,一支支鎮北軍騎兵正在井然有序地開拔中,兩萬騎兵要執行作戰任務,自然不可能全都堆積在一起然後一窩蜂地湧向一個方向。
李富勝親自領三千騎為中軍,其麾下六名游擊將軍則各領近三千騎已經根據哨騎的回報方位,向那裡進發了。
若是此時可以在上方有個航拍鏡頭的話,可以看見自滁州城向南的這片區域,總共有七片快速移動著的陰影。
鄭凡和梁程自然是跟在了李富勝的中軍里,其實,原本翠柳堡的兩千五百騎應該是李富勝的臨時親兵營的,但一來翠柳堡的兵士已經忙活了一整晚還未得到休息,二來李富勝也得照顧一下自己麾下兵士的作戰渴望。
真正強大的軍隊,他一定是一支自信的軍隊,他們不會畏懼戰爭,他們渴望戰爭,且聞戰則喜。
梁程一直在注意觀察著四周,不停地有傳令騎兵在各個隊伍里來回穿梭,保證著指揮的時效性。
騎兵的作戰方式,其實很豐富,遠比步兵要自由得多,同時,他們的機動性可以使得其獲得更多的戰場機會,但如何指揮好騎兵作戰卻是一門極大的學問。
很顯然,不管李富勝到底是不是如瞎子那般所說是個精神病,但人家的軍事指揮素質,卻是很高。
這可不是紙上談兵得來的東西,而是在荒漠上長年累月與前代騎兵大師蠻族廝殺中學來的。
先前,之所以要在滁州城逗留兩三日,撇開政治元素不談,有兩個原因:
一是為了獲得補給,因為要長途奔襲的緣故,其實部隊所攜帶的補給並不是很豐富;
二則是為了修養馬力,戰馬,一是昂貴,二是精貴,長途奔襲之後必須要將養一下,否則損失就大了。
不過,經過修養之後,也是瞌睡了就來了枕頭,眼前居然冒出來了一支乾兵。
和鄭守備小家小戶精打細算地過日子不同,李富勝明顯顯得霸氣多了,
看見敵人的第一反應不是衡量對方實力以及己方可能會出現的損失,
而是只有一個字:
干!
這時,李富勝剛剛聽完一名傳令兵地匯報,當即笑罵道:
「直娘賊,這群乾人居然自己縮欒了!」
鄭凡就在李富勝身旁,在這個時候,自然不是你問我答的環節。
但李富勝的心情,似乎是因為這一則軍報的到來,一是有些不屑,二則是放鬆了下來,主動地扭頭對鄭凡喊道:
「這支乾軍也不曉得是從哪邊冒出來的,但決計不可能是從北面,估摸著還不曉得滁州城已經易主的消息,上午還傻乎乎地向這裡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