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鄭凡可不願意真的去等十年,因為這會嚴重降低自己在這十年裡的生活質量。
所以,當梁程下令衝鋒時,鄭凡下嘴唇嵌入到牙齒,手中的刀舉起,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你剛剛砍了我一刀我轉過頭就要把你徹底碾碎的感覺。
其實,霍家子弟的怒火,比鄭凡只高不低,因為鄭凡損失的是自己的本錢,而他們失去的,是自己的親人。
蠻兵們上次曾陪著鄭凡進過城,本以為這一次依舊是輕車熟路,沒想到卻被趕了出來。
蠻兵們對燕人,對鄭凡,自然是不太敢憤怒的,但他們也有自己的鄙視階層,就比如翠柳堡的蠻兵,在見識過乾國軍隊的疲軟後,他們開始乾國人放在了自己的鄙視鏈下面。
所以,先前的吃癟,讓他們無法忍受!
馬蹄踐踏著大地,這是當下這片世界的最強韻律,狼土兵們已經崩潰了,他們甚至已經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身後揮舞而來的馬刀。
他們被戰馬無情的撞飛,他們被馬刀冷冽地砍倒,他們的生命,他們的肉軀,在騎兵洪流的衝鋒中,顯得是那般的脆弱。
「噗!」
鄭凡一刀砍翻了一個土兵,對方的鮮血濺射到他的身上,他沒有心情去品嘗了,而是繼續向前衝鋒。
狼土兵就如同田地里的麥子,被無情地收割著,一片又一片地倒下。
有一些土兵清楚不能就這般逃,這樣死得太憋屈,但在這種大勢之下,他們少數人的堅持是顯得那般的蒼白。
稍微出現的一點抵抗瞬間就被衝垮,根本就不給你們組織的餘地和可能。
這是一場屠殺,一邊倒的屠殺。
每個人都在追擊、包圍著自己的獵物,每個人都在奮力揮舞著自己的馬刀,發泄著先前這些狼土兵忽然從城內殺出時給他們所帶來的壓抑和錯愕。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洗刷自己恥辱的最好方式就是將賜予自己恥辱的人殺死。
狼土兵們並不理解,為什麼先前被他們剛剛擊退的燕人,轉眼間就變成了這般恐怖的魔鬼。
達奚夫人有了一些理解,但已經沒有時間給她去反思和後悔了。
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能平定西南土司叛亂的乾國,會如此這般畏懼燕人,因為這群燕人,確實很可怕。
尤其,在平原上!
他們的戰馬,比自己平日裡所見的馬,要高出太多太多,甚至完全像是兩種生物。
他們的馬術,他們的配合,他們的紀律,也比自己所見過的乾軍要好太多太多。
同樣可怕的,還有他們的箭矢,明明在奔騰的戰馬上,卻能射得如此精準,正是那一輪輪的箭矢,擊垮了自己麾下兒郎們的勇氣和信心。
因為,鄭凡隊伍里,還有四百多蠻族騎兵,騎射,是他們的看家本事。
外加鄭凡接納的這一批門閥子弟,本身素質就很高,馬上功夫也不差,若非燕皇馬踏大燕門閥,鄭凡根本就不可能接手這麼多優質的兵員。
在鄭凡熟悉的那個時代的漢朝,最喜歡徵用的,其實還是良家子,例如三河騎士等等,而三河,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就是京畿之地。
家裡有錢,有資產,才能吃得飽,才能長得壯,才能去習武,才能從繁重的生產勞動中脫離出來,去進行一些自我的提升和追求,這種人,對於古代中原王朝來說,就是最好的兵源。
托燕皇的福,鄭凡接手的這批人,他們的家庭條件早早地就不是小康家庭所能比擬的,外加許文祖的開後門,霍家子弟全都留給了鄭凡。
他們的騎射功夫,自然是比不上翠柳堡的這幫刑徒部落出身的蠻族騎兵,但也絕不會差太多,燕人雖然開始有點學乾人的風氣,但主流思想還是弓馬騎射。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素質擺在這裡,所以在聽令和配合、熟悉和領會的速度,比蠻兵們要快太多太多。
這也是瞎子在堡寨營房都修建好了後卻依舊要堅持等門閥刑徒過來沒有提前暴兵的原因,好飯,永遠不怕晚。
甚至,鄭凡還看出來瞎子北此舉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