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務處以至省廳行署的一眾高層眼中,肖凡無疑是一位既業餘而又專業的神槍手,甚至多數同僚更加信賴何其壽的看法,改槍、製作大殺傷性武器的正是肖凡本人,那麼定性肖凡這個人,至少對槍械領域的知識,就稱不上業餘了。
然而事實證明,肖凡的確業餘。
四名狙擊手有三個被打暈,還有一個被摔死在當場,那四把輕型狙擊槍一點不浪費,全然進了肖凡的背包,以他的負重能力,就算背負一噸的鋼板也照樣身輕如燕,這四把狹長的狙擊步槍和遺落當地的彈藥箱,加起來還不足五十斤,對他腳步移動的頻率毫無影響,飛快撤離了原處。
狙擊槍是什麼牌子的,什麼型號的,肖凡一概不知,只能看到槍體側面的警械編碼,既然狙擊手全然被擊倒,那麼警方的包圍圈也便無從談起。
事前拆卸檢查過,這種步槍的彈匣里可以陸續推送五枚合金子彈,加上推進膛內存留的一枚子彈,總計六發子彈,於是肖凡開了六槍,擊倒了包圍圈外的六名警員,緊接著槍體便被鎖死,怎麼扭動旋轉均毫無動靜,他惱火起來暴力拆卸,把整支槍的金屬載體拗彎到變形,也沒找出原因。
也許是出於慌亂,但肖凡並不認同這一點,他自認為情緒冷靜甚至冷漠異常,然而他並未發現狙擊槍的磁動力原理,一個小小的反重力保險閘片就把他難倒了。
索性圍捕的人員也沒有多少警員,透過望遠鏡觀察,估計不超過四十人,肖凡把破槍扔了,又取出另一支狙擊槍,打獵一樣尋隙出擊,彈無虛發,二十四枚子彈打完,倒下了二十四名警員,卻再未遭到狙擊手的還擊,很明顯,圍捕者只有四名狙擊手,已然一敗塗地。
雖有楊處長正氣凜然地呵斥在前,但分布四處包圍別墅的警員早已離散,此刻見到戰友們一個接一個躺下,對講機里的語聲頻繁啞火,終於彼此合併,以板材盾牌架設併攏,結成了一個渾圓的烏龜陣。早有數以百計的援助訊息傳送出去,通過手機等聯網終端向省廳行署方面求助。
山坡上不時響起零星的槍響,夾以衝鋒鎗的連串爆音,然而在肖凡的精準點名下,很快就消逝了令人驚恐的串音,楊處長這次帶隊,也就只有一把大威力的手持衝鋒鎗,這一旦熄火了,很明顯持衝鋒鎗的警員也躺下了。
烏龜陣中,尚餘九名警員撲倒在地,竭力將身子伏得越加低垂,不遠處正是此前指揮若定的楊處長,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身體哪個部位中了一槍,生死不知。
高空中的蜂鳴聲這次沒有傳入肖凡的耳中,他聽到的是姬青青的說話:「梨子哥,有人飛來要傷害你。」
「飛來?哦,可能是飛行器,我得趕緊撤了。」肖凡無所謂地答道。
卻發現由意識海的回答無法傳送出去,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當前仍在現實世界,而不是魔道遊戲裡了,姬青青當然無法回答,她根本也聽不到肖凡的語聲。
於是肖凡透過撿到的光能對講機,撥入了全頻段組,輕咳兩聲清了清嗓音,留了句話下來:「你們冤枉我,你們冤枉藍水藍,如果你們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覺得事情仍然沒說清楚,又接了句:「藍善平你給我聽著,我會找到你!你大兒子在法國聖普大學,你小兒子在本市技術學院第三學府,你女兒在本市附中高小讀六年級,你老婆的娘家我也知道在哪兒,我會一個一個拜訪過去,你等著瞧好吧。」
說話的時候,他已然越過整個別墅群的山坡,跑到了郊區主幹道上,然後飛快掠過行道樹,投入漠漠原野。
肖凡的下一個目標並非去了結藍善平全家,製造滅門慘案之類的,他要去弄錢找門路,然後偷渡六龍灣,以這個隸屬於東國的海外孤島為,通過楊燁的關係,或者自己尋找有效的途徑,離開東國。
由本質上來說,肖凡畢竟是個老實本份的人,他也習慣了做這樣的人,然而他的行為非但令別人感到驚恐,把他自己也給嚇到了。事到如今,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下午在鄉間村落里到處奔竄,倒是遇到了一個意外驚喜,通過望遠鏡看到一群人聚在獨幢小洋樓上賭錢,那還有什麼猶豫的,由外牆攀爬上去,推窗進屋,一通拳打腳踢,肖凡也不耐煩一個個的以布巾蒙住眼睛,以防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