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宇諸宸撓了撓那長了獅子的頭髮,漫不經心道:「其實以老爺子的實力,要找到那個年輕人應該很見到,而且那個年輕人不是已經不在這人世了嗎。找一個屍體應該很好找的吧…」
真的已經死了嗎。驚宇流芸在心中問著自己,然而,在她的心中,一種獨特的感性卻是在告訴著她,秦霜七絕對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也許…要真正的找上秦霜七,就要一定要在爺爺行動之前開始行動了,一旦驚宇家族敗露了陰謀,失敗的話,迎來的只有毀滅…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爺爺親手把驚宇流芸整個家族人都葬送進去。
「我要離開驚宇家族。」驚宇流芸突然轉過目光,認真的說道。
驚宇諸宸只是笑而不語,深深的看了驚宇流芸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僅僅是那樣別有深意的盯著她。
「不需要和任何人說,也不需要跟爺爺講,我想先回清音閣…」
驚宇諸宸聳了聳肩,倒是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但他的眼神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忽然,他認真的盯著驚宇流芸,忍不住道:「你好像很緊張那個人,小芸,他究竟是什麼人。據我所知,你對任何事都是漠視不管的,尤其是那些男人們,我可不相信你會毫無理由的突然緊張起來。」
驚宇流芸眉頭微皺,盯著他的目光,半晌沒說出什麼話來。
一直以來,驚宇流芸都非常了解自己的父親,他沒有任何的內家能力,但他卻絕非是一個普通的平常之人,相反,他卻是一個比一名內家武者都要可怕的存在,原因就是他那雙仿佛具有透視能力的慧眼,天資卓越的人,往往並不是他是否有用內家能力,而是他比任何人都要高深的智慧。
最終驚宇流芸只給他留下了一個不可理喻的眼神,隨即她的身上驟然一道月色光芒閃現,下一秒她的身影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只留下了一臉愕然的驚宇諸宸呆呆的愣在原地,隨即他的臉上的表情變得豐富了起來。
對於流芸的理解,驚宇諸宸從來就不認為她是一個逃避的人,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她竟然沒有留下絲毫解釋就離開,這就說明了那個男人,定然與她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另一邊,家族大會已經結束,在那一刻起,京都仿佛又如風暴平息了一般,再也沒有發生過任何較大的變化。
當然,沒有人知道秦霜七又曾在短短的幾天裡出現在京都過,就連鍾炳烯的神秘組織的滅亡,都沒能讓普通人聯想起到秦霜七的身上。
但秦霜七絕對沒有想到過,當鍾炳烯的靈魂徹底的從這個世間消失的那一刻,卻在冥冥之中,了卻了他的一樁心愿。
風和日麗的上午,北港軍事基地,後花園之內,在那一座雕像的下面,一名女子靜靜地坐在一處石墩之上。
一些時日未見,楚榮雪的氣色好了很多,這也正是上次秦霜七的出現,所帶給她的顯著效果。
然而,雖然那張美而傾城的容顏氣色好了很多,但她的眼中卻變得越加傷感起來。
鍾炳烯的靈魂被徹底的消滅的那一刻,那些加固在楚榮雪腦海中,對記憶束縛的枷鎖也隨之土崩瓦解,也就在那一刻,原本屬於她自己的記憶也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是的,楚榮雪記起了所有的事情,那些曾經的歡樂,她曾盲目痴戀的人,一個她恨了近十年的人,還有一個到最後讓自己無法自拔愛上的男人。
曾經給她帶來無數歡樂的人,最終卻因為扭曲的仇恨破壞了她最美好的記憶,他也成了自己的殺父仇人。而當她始終恨著的人,在他消彌於人世間的那一刻,她才後悔了沒有珍惜他在身邊的日子。
一切的記憶,都重新回到了腦海之中,痛苦的記憶卻是占了絕大的部分。
當她回想起自己因為誤解秦霜七而深深的傷害到他的時候,楚榮雪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陣陣的絞痛,痛的讓她無法呼吸。
她究竟要多麼的殘忍,才會去傷害自己在這世上最依賴的人啊。
悔恨的淚水從她的眼眶之中溢了出來,貝齒緊咬著紅唇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
楚榮雪抬頭仰望著天空,秦霜七那依舊燦爛溫暖的笑容還是會出現,可是,此時的楚榮雪卻對他只有著濃濃的傷痛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