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嫣的儲物袋中,天地靈物和靈石倒是不少。
此外,便是無數華美衣裙、首飾、珍饈、美酒……可見此女是一位極會享受之人。
另有幾張奢華舒適的床榻,也占了儲物袋中不少空間。
兩人神識掃過,龐越忽然輕咦一聲,伸手一招,就將儲物袋中一口寶箱攝了出來。
這口寶箱是以某種玄鐵煉製而成,極其堅固,又被月嫣下了禁制,藏在儲物袋深處不起眼的地方。
龐越取出暗金魔刀,一刀斬開寶箱,箱中事物頓時映入眼帘。
三枚玉簡,一幅捲軸。
這三枚玉簡分別記載了合歡宗三種不同的神通秘術――
陰陽洞玄歸真經。
千化遁法。
歡喜禪功。
龐越掃了幾眼,興致缺缺,放於一邊。
他又打開那幅捲軸,就見上面畫了一座坡勢平緩的矮山,山坡上綠草成茵,百花盛開。
山頂處有一座茅草屋,屋前有一老者,懶坐搖椅之上,一派悠然自得。
龐越運轉無名瞳術,細細看去,卻見那畫中老者好似活過來一般,朝他看來。
霎時間。
畫上靈光一閃,雲霧繚繞,將矮山、茅屋遮去。
「好精妙的陣法!」
一旁的葉冰見此,美目中露出異色,忍不住贊了一句。
龐越目光緊盯那不停變幻的雲霧,在瞳術觀察之下,這些雲霧竟是無數雪白細微的符文組成!
億萬符文組成一座座陣法,相互融合,化作朦朦朧朧的雲霧,罩住了山頭。
他暗中催動先天無極碑推演了一陣,便看出這幅畫中的機關所在。
「這幅畫竟是一件空間寶物,想要進入其中,需得破解這些陣法……但如果暴力破陣,怕是會徹底毀掉這件寶物。」
他有些遺憾的說道。
先天無極碑一時間竟然找不到破陣之機!
可見在此畫上留下陣法之人的造詣有多高?
葉冰亦用神識感應,蹙眉說道:「此寶似乎出自一位半步元神之手,這種道韻,我只在宗主身上見識過。」
龐越心中暗忖,易靈身上,也是這種道韻。
果然無限接近元神境界之人,身上靈機是相似的!
「給我幾日時間,破去這些陣法倒也不難。」
他笑了笑,對畫中所藏之物有了好奇之心。
想來月嫣得到此畫之後,似乎一直未能勘破其中陣法,又不忍心毀去畫軸,所以保留到了現在。
葉冰莞爾一笑:「那此畫便送與你了。」
龐越也不和她客氣,徑直收了畫卷。
翌日。
海風平和,晴天萬里,上下一碧。
千機宗上空,太虛之門中靈光涌動,道音陣陣。
忽然,一線流光飛出太虛之門,劃落天際。
俄頃。
又有幾道流光飛出,速度極快,四散飛落遠空。
接著,十幾道流光從門後飛出……
如此連續數次之後,太虛之門後的靈光才暗淡下來。
距離千機宗不遠的坊市內,數到遁光升騰而起,直奔這些流光而去!
坊市內群修觀望,眼見這些遁光在離開坊市之後,並未被大禪寺高僧留下的大陣挪移走,心中這些人必定是身懷符詔之人。
除八大宗派,四大世家之外,其餘持有符詔之人,就只有來自天禪、天劍、天魔三宗的三道符詔,和流傳在散修中的七道符詔!
前三天,太虛之門噴射寶物數量較少,八大宗門又是集體行動,這些人均未現身。
今日,太虛之門噴射而出的寶物數量,明顯比前三天多了數倍,寶物的爭奪,也換了方式。
天空之中。
公冶勝腳踏魔光,和蛇老一前一後,追逐一道流光而去。
蛇老身上的符詔,自是從散修中得來。
事實上,蛇老在東海,亦是以散修身份行事。
不旋踵。
前方流光飛落在海面上,其中赫然是一柄靈光璀璨的法寶!
公冶勝悠然按落遁光,靜待護寶靈光散去。
蛇老則飛向百里之外,那處亦有一道流光落下。
公冶勝等了片刻,護寶靈光未散,卻等來了一片金色祥雲,雲頭上站著一位身穿儒袍的中年修士,一身書卷氣,好似飽學之士一般,手持一卷古書,朝他打量過來。
公冶勝嘿然一笑,朗聲問道:「道友可是看上了這件寶物?」
那中年修士遠遠停下雲頭,淡然說道:「非也,道友可是天魔宗十大魔子中的公冶勝?在下玄機島雲中客,此行並非為爭奪寶物而來。」
「原來是玄機島長老會的三長老!」
公冶勝點點頭,又問:「你來此,可是來記錄東海各大勢力金丹修士的實力?」
雲中客點點頭,道:「不錯。」
玄機島作為東海散修中的頂尖勢力,喜愛搜集各派信息,弄些個修士實力排行榜、百花譜之類的東西,頗受修士們追捧。
「公冶勝道友,小心天禪寺的法聰和尚,告辭!」
雲中客留下一句話,便飄然而去。
「法聰?」
公冶勝面上笑容斂去,自語道:「此次天禪寺竟派他了來?」
……
六九雲車飛掠虛空,轉眼就追上一道流光。
那流光之中,有一團水液,紛呈金、青、黑、赤、黃五色,緩緩流淌,各色一會兒分明清晰,一會兒有混為一團。
「是五行真液!」
葉冰一眼認出流光中的寶物,言道:「此物可用於煉製五行符。」
「卻是有些雞肋了,如此一團,最多煉製幾道一二階符……」
龐越也認出五行真液,頗有雞肋之感。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包裹著五行真液的流光很快墜落上面上空,懸停不動。
護寶靈光緩緩消散。
龐越雙目幽深,環視天穹,忽而面色一動,對葉冰道:「你且在此守著,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葉冰深知他的實力,便點頭道:「去罷,莫要被人圍住。」
龐越笑了笑,身形一晃,就化作一桿長幡,嘩啦啦一抖,便挪移虛空,消失不見。
千里之外。
一道流光包裹著一口青銅小鍾,疾速飛掠,其飛掠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