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陳勛嘶吼了起來。
他伸出雙手,想要做些什麼,腳下卻不知是該進該退,撕心裂肺的感覺讓他一度抓狂,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左天逸大致猜到了什麼,他一把扯住想要衝過去的陳勛,厲聲喝道:「她已經死了。」
「勛哥,你,你認識她,她……」
胡文杰儘可能壓制住乾嘔的喉嚨,話還沒有問完,跑到路邊吐了起來。
陳勛掙扎著,面容變得扭曲了起來,內心撕裂的煎熬如同衝擊堤壩的浪潮,將他內心僅有的防備擊垮。
再難強忍心痛,熱淚奪眶而出。
看著痛苦掙扎的陳勛,左天逸心中也倍感煎熬。如此的場景不難猜出,死者和陳勛之間定然並非單單的戰友情。
他沉沉的說:「文杰,拿些汽油過來。」
胡文杰從呆愣中醒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直起身跑向了汽車。
陳勛被左天逸壓在了地面上,他緊緊地盯著死屍,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公路上。
「放開我。」
他咬著牙,忍者悲痛冷靜了下來。
左天逸鬆開了手掌,畢竟,陳勛必須要送一程。
陳勛跌跌撞撞的走到屍體旁,跪在地上,他伸出手,卻不知道改碰及屍體的那個地方。
「啊~」
淚水再次模糊了他的雙眼,強壓著內心的痛苦,仰首嘶吼了一聲,也許只有這樣,才能釋放出他的悲痛。
左天逸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勛,節哀。」再多的話,此時已經顯得無力。
陳勛顫抖的雙手顯得無力,從女屍手腕中取下了那條銀色手鍊,然後儘可能將屍體擺放平整。
這樣的過程對他來講,顯然是一種灼心的煎熬,就像是一把把匕首慢慢的削掉了身上的皮肉,撕裂的痛感遍布全身。
「左大哥,氣,汽油來了。」
胡文杰提著一個油桶,呆愣在了原地。
「阿勛,別讓她再這樣,送她走吧。」左天逸沉沉的說。
陳勛遲疑了片刻,將手鍊放入口袋站起了身,走到胡文杰身邊,接過了油桶。
刺鼻汽油從桶口傾灑而下,帶著淡淡的香甜的氣息,潑灑在了女屍上。
陳勛眼中布滿了血絲,口袋中取出了打火機,攥在手中的打火機,猶如一塊千斤巨石壓在了他的心臟上,讓他一時有種窒息的感覺。
拇指在齒輪上划動了一下,呲啦一聲,火石點燃了沾著洋油的火捻,清風拂過,火苗搖曳,如同絢麗的火花。
「曉蓉,等我。」
陳勛將打火機,拋向了屍體。
轟然一聲,汽油被火苗點燃,瞬間蔓延了屍體。
左天逸轉過身說:「我開車。」
「勛哥,走吧。」胡文杰拉了拉陳勛。
陳勛目光中的血絲,被仇恨占據,但他一時間,卻不知道這個仇恨該是源於何處。
歸於無名城的行動?還是歸於奉天陽的頭上?或者是這個文明被打破的世界?
他,難以肯定……
車繼續在公路上飛馳。
經歷了那個叫做『曉蓉』的女屍後,車內的氣氛明顯沒了出發時的感覺,壓抑感瀰漫在車內,三人均是默不作聲。
左天逸掌控著方向盤,通過後車鏡向後看去。
陳勛手臂搭在車窗上,手中拿著一串銀色手鍊,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荒原。
左天逸打開車載儲物櫃,從中取出一包香菸,點燃後遞向了陳勛。
一口淡藍色的煙霧從陳勛口中吐出,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長長吐出。
「她叫歐陽曉蓉。」陳勛自己先開了口。
胡文杰徵求意見似的看了看左天逸,想問什麼,還是閉上了嘴巴。
陳勛又吸了一口香菸,菸頭火星呲啦啦的燃燒,菸絲成灰,他又繼續說:「十天前,虎鷹隊接到任務,一組特種隊來無名城執行任務,兩天後與總部失聯,再聯繫上時,只有剩下了一個人,就是胡文杰。」
胡文杰點了點頭。
陳勛和胡文杰從未主動談起過此事,左天逸也沒有詢問,聽到他主動談起
第六十七章 陳勛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