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影和紀一軒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
畢竟,他們二人都只是高中生,連大學象牙塔都還沒跨進去,尤其紀一軒還是剛剛才進入這個恐怖的考試場景,他可以適應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要再在這個狀況下確認方向,那也太強人所難了。
高影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在黑暗中和紀一軒小心翼翼走路。同時,下意識地通過指縫觀察四周,並且決定不管看到什麼,都絕對不發出任何聲音。然而,指縫內什麼也沒看到,周圍只是一個個高矮不定的房屋組成的黑影。
高影明明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依舊不等天亮就在附近搜集線索,也是怕夜長夢多。畢竟根本不知道現在幾點,只能通過考卷上的倒計時知道時間的流逝。在這個情況下,他根本不知道天亮還要多久。
現在的問題是……他都不知道回去的路怎麼走……甚至,他都沒有膽子回去!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拱橋對面,那個若隱若現的黑影。
這時候,高影再一次回頭看去,然而即使透過指縫,他依舊沒看到任何東西。又或者說,其實有東西,但是卻被黑暗所遮蔽住了。
他緩緩將頭轉回來,緊接著,他和紀一軒繼續前進……是的,前進未必有意義,但是……他們不敢停下,他們不知道身後是否跟隨著索命的亡靈。
隨著一步步前進,天空愈發黑暗,月光被遮蔽得一絲一毫都不露光芒。這也讓高影走得越發小心翼翼起來……
「紀一軒……」高影吞咽了一口唾沫,拉住了紀一軒,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先……先別走了……」
紀一軒此刻也猶如驚弓之鳥,他現在渾身都猶如篩糠一般顫抖,可以說若非高考前為了防止上廁所他沒喝多少水,他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嚇得尿褲子。高影說話的時候,他第一遍甚至都沒有聽清楚,等高影說了第二遍,他才勉強聽懂了。
「不……走了?」
「先不走了。」高影很清楚,眼下這個局面,繼續走下去,萬一撞到個樹木牆壁之類的,那就是找死了。所以,先停下,要走,也等月光稍微露出一些再走。現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鬼就是站在對面他們也不知道。當然,高影也有自己的想法,鬼魂的殺戮必須建立是考生有答題能力的前提下,現在那麼黑,就算要答題也做不到。換言之,鬼魂不太可能在這個時候殺人。
紀一軒此時看著周圍一片漆黑,卻得和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否應該聽高影的。但高影畢竟比他經驗豐富一些,在現階段他也不敢一個人行動,所以只能暫時聽高影的了。但只要一想到死神隨時可能降臨,恐懼就不斷將他的理智蠶食。
「如果你想活,就聽我的。」高影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別忘記,我是活過一次月考的考生。」
高影很清楚,紀一軒到底是新考生,他和侯明博不一樣,後者見識了他如何在前一次月考中的行動,所以面臨生死,他對高影的信賴程度是有限的。因此高影強調了他活過一次月考的事實,提醒紀一軒,他是活過了一次考試的人。而這一點,也讓紀一軒認識到,高影的經驗是他們能否生存下去的一大關鍵。
不過,高影做出這個決定,也是頗有掙扎。現在的局面,實在太被動,看不清周圍,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即使理智告訴他,鬼不會選擇現在下手,依舊難以擺脫內心恐懼感,這是人對未知的本能畏懼。
在這種黑暗中,站著一動不動,實在是一種莫大的煎熬。高影也不知道,還要這樣站多久,不知道他的判斷是否正確。因為他的判斷失誤而死的許羽丹臨死前的場景依舊在腦海迴蕩,他害怕……自己也會和許羽丹一樣,死不瞑目!
不知道在黑暗中過去多久,高影幾乎快達到崩潰邊緣的時候,一絲稀疏的月光,終於略微驅散眼前的黑暗。
但……重見光明的高影卻是沒有任何喜悅,而是死死盯著地面。
那是一叢……車前草!
高影只感覺渾身冰涼,然後他看向眼前……那赫然是一座熟悉的兩層樓房屋!他繼續朝著身側看去,那……赫然就是那座拱橋!
他又……回來了!
鬼打牆!
這個剎那,高影和紀一軒的臉色都是變得無比煞白。
這
第八章 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