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政治光譜來看魯路修這是一部左翼的無政府自由主義作品。
例如片中主角的行動,主要是進行蒙面的叛亂。這是無政府主義分子的主要特徵。注意:片中的黑色騎士團所進行的雖然不是無產階級鬥爭,但鑑於當時最大的階級矛盾是各個被壓迫殖民地的民族解放和反抗布列塔尼亞帝國統治。它有階級鬥爭的色彩,雖然更多是是超階級的屬性,可以說是共和派、自由派鬥倒封建派的自由主義革命。
片中主要的價值觀是很經典的愛無法超越階級和國家的設定(比如魯路修和夏莉,尤菲米婭和所謂的日本特區等等)。
它的結局是塑造zero這一永遠反抗暴政的蒙面叛亂分子符號,這是非常明顯的無政府主義。
那麼無政府主義的問題在哪裡呢?根源在於政府可以有真空,但權力不會,權力的來源是暴力,而暴力是天然存在的。
這裡最經典的例子就是那部電影:《V字仇殺隊》。
齊澤克曾關於這部影片,給出如下的思考與批判:
「寫的很好,但革命結束之後呢?」
乍一看這個反思,覺得確實很有道理。可是我們在生活中卻完全忘記了這句話。
「批判完社會之後呢?」
「罵完資本家之後呢?」
「罵完壓迫者之後呢?」
實事求是地說,幾乎沒有一個人曾想過這個問題的答案。v字仇殺隊的唯一問題,就是不曾想過啥叫「對否定的否定」。我們也一樣。
我們沒有否定自己的否定,沒有否定掉一個只停留於批判的那種狀態,而我們恰恰需要這麼做。因為歸根結底,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批判,我們還需要「創造」,這是對否定的否定,是否定性的規定性。
不僅僅是革命後需要再創造新事物,就連革命前,我們也要提出一個創造遠景。而不是一味地去否定。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最終也只能因為無法重建自己的信念而被迫囚禁於那舊桎梏中不停殺戮。
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從小了說,搖滾樂本來就是批判性的藝術,然而最後成為了資本主義文化的一部分:
從大了說,工會本是為了無產階級利益的組織,但為何如今已成了一個溫和的協商組織,尤其是在欠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其無能和無力更加凸顯。這些不都是因缺乏對否定的否定,缺乏「創造」嗎?
否定沒錯,錯在不完全的否定這點;罵也沒錯,錯在不罵自己。
這方面魯路修就犯了政治幼稚病的錯誤,其實在他從憤青到革命者到革命領袖的過程中,因為這種幼稚魯路修傷害了很多人,也導致今天這種危險的局面。
特別是那個「零之鎮魂曲」。一個典型的日式無政府主義者。
魯路修把舊世界打爛後,不去建設新世界,卻找人刺殺自己,把仇恨聚集到自己,一死了之。
結合新劇場劇情,魯路修死去後,世界根本就沒有走向和平,最後還是需要魯路修復活救場。
只破壞不建設,這就是無政府主義最大的問題;搞什麼聚集所有仇恨,死後人人得到救贖,是深受櫻花國影響的中二和矯情。
但我們承認,這些都是魯路修對左傾和革命的極端幻想,隨著近乎法西斯的新帝國軍橫空出世,魯路修開始了最後一段發力,從革命領袖向卡里斯瑪政治家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