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醫院的天台上,夜寒站立在那裡,夜風在耳邊肆意吹著,冷風灌入了他的身體裡,但卻吹不散他滿心的煩躁感。
夜色下,他的眼眸深邃如天幕,無望的孤獨在裡面浮動著,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走出這場困局,亦或者,他一輩子要在這裡沉淪下去了。
……
方恆跟了上來,看著他的背影,他的心裡也滿是惆悵!
他能感覺到他此刻的無奈和迷茫,就像當初的自己,孤獨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除了心裡的那個人,誰也幫不了他。
……
夜,終將過去,黎明替代了黑暗以後,冉冉的曙光照進了屋裡。
凌啟森在病房裡守了一夜,看著病床上的女兒,他的內心就有愧疚。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她的母親,更加對不起她。
「大伯,要不你去休息一下,這裡我看著吧。」凌敏說道,看他一整晚都一言不發的坐著他,她都擔心他的身體。
「不用了,我沒事。」凌啟森說道,想要等到夏櫻醒來。
凌敏說,「你心臟不好,休息不夠的話,身體會吃不消的。」
凌啟森回道,「我沒事。」
凌敏抿了抿唇,見自己也說服不了他,心裡只能嘆息一聲,視線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夏櫻,說,「那我讓人去買點吃的過來,你吃完早餐就把藥吃了。」
凌啟森點了點頭,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正當凌敏打算開門出去的時候,夜寒來了,一晚上沒有合眼,他看起來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她看著他,見他滿臉憔悴,心裡也有些難受。
「她還沒有醒。」凌敏和他說道,心裡真的好羨慕夏櫻……不,應該是林筱默,她真的好羨慕她,有個這麼深愛的男人在等著她,想著她!
「嗯。」夜寒只是輕輕應了一聲,視線也落在了病床上。他沒有再走過去,像是害怕,又像是在內疚一樣,他就站在原地看著夏櫻的臉,腦海中不禁浮現了昨晚上的情景,她是驚恐的在哭著,可他還是對她做了過分的事情!
這一刻,他的心又痛了起來,他一直都不想傷害她的,但昨晚上自己卻像禽獸一樣對她做出那種事情,這樣的自己,和當年的陳浩又有什麼區別?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是瘋了,就像被逼急了的瘋狗,一步錯,結果步步都是錯的……
就在他滿心追悔的時候,病床上的人兒好像幽幽轉醒了!
凌啟森瑟縮了一下眼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定眼再看的時候,就見到她的眼睫在動。
「筱默?」他俯身喚了一聲。
而其他人聽到聲音以後,也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尤其是夜寒,他突然膽怯的想要逃離這裡,他害怕面對她,但是,他的雙腳就像長了根一樣,扎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筱默?你能聽到嗎?」凌啟森又道,眼裡又驚又喜,卻又不敢隨便去碰她。
夏櫻睜開了眼睛,頭部的疼痛立馬變得清晰了,她擰了一下眉心。
……
病房的空氣仿佛跟著被凍結了一樣,誰都不敢用力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