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急,回來吃點東西,別的一會兒再慢慢說。」
「可我感覺不到她的靈息了……」葉婷的語氣里滿滿都是著急。
這種靈力薄弱的小妖很容易隨著本體一同病倒,如果在本體完全枯萎前不能修出一個新肉身,那點微弱的靈力便因為無所依託而徹底散去。
「不要怕,你先回家,還有我在呢。」
葉婷心亂如麻地點了點頭,端起桌上一口沒動的雙皮奶走出了甜品店,根本沒有意識到隔著電話的雲深是看不見她點頭的。
「葉婷,你在聽嗎?」沒有聽到任何回應,雲深的語氣明顯有些急了:「你在甜品店裡?我去接你。」
「不,不用……我很快就回來。」葉婷回過神來,一邊加快了回家的腳步,一邊問道:「雲深,你是魔,魔不都很厲害嗎?你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幫幫她?」
葉婷感受到了電話那頭雲深的沉默,便隱約覺得他一定有法子,不過那個法子可能會讓他十分為難。
果不其然,在保持了數秒的沉默後,雲深淡淡開口道:「有,只要分給她足以幻成人形的修為,她就能重獲新生。」
這一次輪到葉婷啞口無言了。
無論是妖還是魔,修為二字對他們而言就好比是一個人一生的積蓄,積攢它,需要用無數個日夜去努力,消耗它,則是分分鐘的事情。
渡劫的蛇精忽然犯病,導致渡劫失敗,修為散盡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百年的小妖精遇見可怕的怪蜀黍,一不小心沒逃掉,修為全被吸走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可怕的怪蜀黍修煉禁術吸人修為吸得太多,身體支撐不住自爆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總有人說「賺錢累如狗,花錢似水流」,修行者的修為亦然。多少人辛苦積攢一生,自己一人都未必知足,更何況是拿出去做慈善?
葉婷明白,雲深既然沒有對她隱瞞這個方法,就代表著只要她開口,他就一定會幫這個忙……但越是這樣,她越是開不了這個口,讓他損耗自己的修為去幫助一個與他毫無瓜葛的人。
沉默中,葉婷聽見了電話那頭似有風聲,不禁好奇:「你在做什麼?」
「我來接你了。」
「不用了,我馬上到家了。」
「不是還有一段路嗎?」
「也就幾分鐘……」
葉婷淡淡說著,抬眼便見雲深站在不遠處的轉角口,看上去有幾分單薄的身子,在此夜的風中挺拔如松。
葉婷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上前道:「就這幾步路,你還怕我走丟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雲深說著,輕輕握住了葉婷有些冰涼的手指,將她往回家的方向帶去。
「這話不是應該我來說嗎?」葉婷有些摸不清狀況:「你和我說什麼對不起?」
雲深笑而不語,腳下步子未停片刻,眉眼間的笑意也是越發明顯。
葉婷此時忽然想起了雲深口中那個讓她好奇忐忑了小半天的驚喜,見他這麼急著要帶她回家,想來那驚喜是被他放家裡了……一時間,心間忽起的期待與緊張竟是驅走了原先混亂如麻的思緒。
第一次,她站在家門口,手裡攥著開門的鑰匙,卻沒有做好開門回家的準備。
「我想,你會喜歡這個驚喜,你把她當做我遲來的報恩也好,國慶禮物也罷……這是我一直想要送給你的。」雲深說著,摸出自己的那把鑰匙,打開了家門。
葉婷疑神疑鬼地走了進去,又不可思議地呆站在了門口。
家還是那個家,沒有多一樣東西,也沒有挪一件擺設。
與從前不一樣的,是沙發上坐了一個十五六歲、扎著雙馬尾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端著碗、拿著勺、喝著甜酒湯,聽見門被拉開,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規規矩矩起身立正,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地望向了葉婷與雲深。
「她……」這不是那個綠蘿妖?葉婷抬頭瞪向雲深,眼中滿是驚異:「你……」
「葉姐姐好!」綠蘿同以往一樣,笑著對葉婷招了招手,不同之處是,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了葉婷的面前。
她不禁想起了雲深才在電話里和她說過的話——「只要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