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的酒館果然寂靜下來,凡妮莎經過馬廝的時候看到店主在擦抹桌椅。看來這一個月真的是這裡的禁忌之月,而行兇作怪的鬼魂也從未遇上敵手。
&們這是去哪兒?」麥特看著四周黑黢黢的低矮建築,心裡有些發毛。
&都成。」凡妮莎信心滿滿,「最好到一個偏僻地方來頓燭光晚餐,你不是一直期待跟索蘭達有這樣的浪漫時刻嘛,」她笑著瞥了王子一眼,「現在讓我代替她做你一晚女友吧。」
麥特伸出手讓公主看自己手腕上的傷,「真正的索蘭達不會在我身上割口子放血,你代替不了她。」
&你便。」凡妮莎撇撇嘴,並不為自己作解釋。
正走著,突然從黑暗中衝出一個東西,狠狠撞在麥特王子身上!
&他們大叫起來。凡妮莎更是抽出了腰間長劍對著王子。
&要殺我!不要殺我!」一個年輕的聲音戰慄著叫道。
&起頭來,沒人要殺你。」凡妮莎收劍回鞘,看出對方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不過他身上散發著腐爛肉質的惡臭,模樣也邋遢不堪。「怎麼回事?你是誰,打哪兒來?」
&走,她要來了。」年輕人沒有停下腳步,踉蹌著朝酒館的方向走,因為那是此時這小村子裡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凡妮莎注意到年輕人腳上沒有穿鞋,所以他走起路來才沒有任何聲音,甚至近在眼前了自己也沒有發覺。
&是誰?喂,在跟你說話。」凡妮莎用力去拉年輕人的手腕,手上的觸感卻是滑如蒼苔——這年輕人在流血!
&就是她,她要來了,快躲起來,快到人多的地方去,不然她會偷走你,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點,」凡妮莎看了看四周,這裡是一個比較開闊的小廣場,廣場正中還立著一隻銅質的犀牛,每隻牛角上有一塊發光水晶,照得四周通亮,這給了三個人以安全感,看起來這裡不像隨時會有人衝過來。「你說清楚些,誰會來『偷』走你?」
年輕人喘了口氣,吞下麥特遞來的水袋裡的水,「我叫埃比,我住在高汶堡。」凡妮莎吸了口氣,高汶堡,那可是離這裡不下百里的烈炎國中部城市,「一年前、也許兩年,我記不清了,我隨父母經商路過此地,那天晚上,我們都喝了酒,當我醒來時就躺在一張鐵床上,手和腳都被綁著,那個女人,」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渾身不停地發著抖,「那個女人用刀剝下我的皮膚,她一點一點地割,不顧我大聲的叫喊。」說著,他撩起破爛衣襟給他們看,果然,埃比的肚子上、兩肋以及後背都缺少大片皮膚,從傷疤的新舊顏色來看,確實是長期受虐造成的。
&剝你的皮幹什麼,為了貼在自己身上?」麥特問。凡妮莎也作同樣的假設,那女人也許因為謀件事故而毀容,所以需要移植別人的皮膚。
&是的,」埃比痛苦地回答,「她的男人,她把我的皮貼在她死去的男人身上,希望他能復活。」
凡妮莎和麥特對視一眼,不寒而慄。
&麼,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凡妮莎警惕地問。不能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吃過大虧的人不會忘記自己一貫的作風。
&那個男人幫了我。」埃比繼續往酒館的方向走,「帕彌拉的男人。她每年的這時節都出來尋找獵物,她的男人見我可憐,就遞了把匕首給我。」
&等,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麥特問。
&的,他肯定是死了的。」埃比的舌頭直打卷,「那種慘相,他無論如何都活不了。」埃比邊走邊解釋,「我最初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活著,因為他能說能笑,四肢也活動自如,可當帕彌拉掀開他的衣服的時候——他的軀幹被什麼東西整個兒掏空了,本來是內臟的地方什麼都沒有,一根脊椎連接上下兩部分身體,活像一隻正在爬動的灰色沙蠍!」埃比回憶著那駭人的一幕,渾身直發抖,「帕彌拉從上到下恢復他的皮膚,她需要很多年輕人來匹配那男人的膚質,有的男孩並不合用,便被她一刀殺死,只留下對的皮膚。」
&來你運氣不錯。」凡妮莎拍了拍埃比的肩膀,然後轉向麥特,抬起他的手腕用力一擠,原本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再次迸出血珠,「今天是你的幸運日。」公主把麥特的血滴在埃比身上,引來王子一陣呲牙咧嘴的咒罵。
第244章 剝皮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