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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靜姝一見，立時滿臉的歡喜，又努力地將他往水外拽了拽，「河岸就在那兒，你……啊！」
水流雖然和緩，可遲靜姝的身子卻太弱。
方才也只是踩著河底的一塊暗石才勉強拉起來蕭厲珏，誰想此時再一拽，居然腳下一滑。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再次朝水裡沉下去！
遲靜姝真是滿心懊惱，暗道這下可好，不知又要被衝到哪裡去。
可不管如何，不能鬆開蕭厲珏。
於是抓著他的衣襟，一手努力地將他拽到自己跟前，一手又抽出綁著頭髮的髮帶。
試圖將兩人的手綁起來。
昏昏沉沉的蕭厲珏，看著水下里努力憋氣，鼓著腮幫子像條小魚似的遲靜姝，忽而意識又清明了幾分。
微微一笑，想將她再次送出水面時。
卻見她，一把拽了頭上的髮帶，三千墨絲驟然在水下散開。
張牙舞爪的，很有些嚇人。
他有些好笑，慢慢積攢最後一絲的力氣，準備去拖她的後背。
小丫頭卻一把抓住了他伸出的手，然後，將那髮帶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有些愣，接著，便看她，將另一頭，系在了自己的手上。
還……打了個死結。
然後，終於撐不住一般地，再次撲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氣。
緩過神來後，又拽他，讓他的鼻息露出一點水面。
看樣子，是想叫他也能緩一口氣。
他渾身無力，一雙眼，只無聲地盯著那不斷上下折騰的小東西。
明明脆弱柔軟得能一手就被人捏斷了，可在這水流險急之中，卻又用那瘦小的臂膀，努力地護住了他。
明明可以丟下他，自己游開的……
他再次笑了下。
就看到小丫頭低下臉，軟軟的聲音微微發顫地問：「蕭厲珏，你能堅持麼？不要睡過去啊！千萬不能睡過去啊！」
果然還是害怕的。
可害怕，為什麼不趕緊逃走呢？
被他這樣拖著，搞不好，連命都能沒了啊！
蕭厲珏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驚懼底下，滿滿的擔憂。
她伸手，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蕭厲珏？蕭厲珏？」
見他沒有反應，終於放棄。
用力將他往跟前拽了拽，抱住他的一邊胳膊，朝兩邊看。
自語道，「能到岸邊就好了，淺灘處好歹能落腳……咳咳咳！」
又嗆了一口水。
傻丫頭。
蕭厲珏想著，真是個笨的，丟下自己，不就能去淺灘了麼。
飄在水下的手，忽然一抬，按住遲靜姝的後背。
遲靜姝一喜，剛要扭頭看身旁的蕭厲珏。
後背忽而被狠狠一推。
「啊！」
她一下穿過水麵，跌在了那邊的淺灘上！
掙扎著抬起頭，還不等高興，就見！
蕭厲珏，被水沖走了！
立刻抬手一看！
髮帶齊齊斷裂！
這個混蛋！
遲靜姝當即爬起來，還沒站穩，就踉蹌了一下，這才注意到，腳上的鞋，不知何時被河水沖走了。
可此時也顧不得這些了，拼了命地地順著淺灘往前追，「蕭厲珏，你這個混蛋！混蛋！」
蕭厲珏笑了笑，閉眼——本宮可沒那麼容易死呢，怕什麼，傻丫頭。
「蕭厲珏！啊！」
忽然，岸邊的小丫頭再次慘叫一聲。
蕭厲珏蹙了蹙眉，睜開眼，就見遲靜姝一頭栽在那淺灘的石子上，額頭，瞬間就見了血！
蕭厲珏眼神一沉。
可那小丫頭仿佛察覺不到頭上的傷似的，還是用盡全力地追過來。
光著一雙腳，也不怕那淺灘上滿滿的石頭。踉踉蹌蹌的步子，只怕下一次，會摔得更慘！
蕭厲珏看著那倉皇又無助，卻毫不遲疑向他跑來的小丫頭。
片刻後，在心裡輕聲道——是你自找的，小丫頭。從今以後，天堂地獄，你，都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