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舊部

    浴佛節第二日, 衛管事便把衛善要的武婢送到她身邊。

    一個三十五六歲,容長臉高鼻樑, 複姓上官,一個才十四五歲,眉清目俊, 叫青霜,是上官娘子的女徒弟,小小年紀便拳腳有勁走路生風。

    上官娘子穿衣打扮還留了些江湖習氣, 腰上扎著腰帶, 腿上緊著綁腿,連腕上也一併纏著綁布,大眼濃眉,很是爽利的模樣, 看長相,年輕的時候必是個颯爽美人。

    青霜便一臉稚氣,說是十四歲了,身量同衛善差不多,天生細骨,也一樣綁腿纏手,梳了兩個螺兒,扎著青布條。

    兩人站在那兒便與旁人不同,好似提著一口氣不散, 渾身是勁, 給衛善磕頭行禮, 也乾淨利落,膝蓋一彎碰了地,人就又彈了起來。

    衛善看那青霜面帶稚氣,圓團團的臉兒倒不似身負武藝的模樣,讓沉香給她一碟花糕,問她:「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武的?」

    青霜自記事起就打熬根骨,跟著上官娘子學的是劍術,兩個一向在莊上過活,沒想到會來見公主,還當是個厲害人物,沒想到是跟她差不多的姑娘,手裡還拿著糖糕,先自笑起來,梨渦淺露:「我不記著了。」

    衛善聽了就笑,一屋子丫頭俱都笑起來,上官娘子極疼愛這個小弟子,說是徒弟,差不多就是女兒了,替她回答:「三歲起就先泡藥浴練骨。」說著看一眼衛善,此時想練也已經晚了。

    她目光一觸,衛善便明白她的意思:「我是為著強身健體,倒不必練得如何精湛。」

    上官娘子也不是衛家僕婦,衛管事問明她願意來,這才把她帶了來的。只說當教習,拿的還是月銀,一月的教習銀子十兩,就在府里侍候。

    上官娘子的年紀已經不合適跟著進宮,她若是光身一個,靠著衛家總能求個安穩,可還帶了這麼個徒弟,除了有些武藝別無所長,一直呆在莊上,既無出路又無好媒,衛管事一來問,她便點頭答應了。


    上官娘子不能進宮,但青霜卻能跟衛善進宮去,衛管事短短几日就尋到了合適的人,還說動上官娘子,衛善心裡暗暗點頭,原來倒不知道這個衛管事是這麼能辦事的人。

    她原來也沒理會過這些,誰能幹誰不能幹,她交待的事總有人辦好,日子過得太舒坦,整個人都泡在蜜罐子裡,哪想到有一天蜜汁換了黃連湯呢。

    上官娘子既不是家中僕婦,衛善便想拜她為師,學人技藝奉人為師,這個道理她還懂得,可上官娘子卻不肯:「公主已經要長成了,此時再學,事倍功半,我教不好你,便不能收你。」

    衛善也不強求,給她奉上一杯茶,細問她娘家何處又是在哪裡學了武藝的,這才知道上官娘子是業州跟來的舊人,夫家姓林,是衛敬禹手下的副將,業州一戰以身殉職,沒給她留下一男半女,她不欲再嫁,便從育嬰堂里抱了一個女孩回來。

    衛善聽她說些業州舊事,又問她:「你在業州可還有父母兄弟或是同門?」她身邊正缺人,不拘是誰,能用便好。

    上官娘子臉帶苦意:「拙夫故去,同門凋零,也只我一人還在了。」

    衛善跟著皺眉,輕嘆一聲,竟是一個能招攬收羅的人都沒有。

    上官娘子原來是隨軍的,丈夫在衛敬禹手下當副將,她便在衛善親娘曲氏身邊,看著衛善良久:「公主生得更像靜亭公。」人人都是這麼說的,反而是哥哥衛平,更像母親的面貌。

    兩人說話間,青霜已經吃了半碟子花糕,沉香看她年紀雖有十四五,卻半點不通世事,又抓了一把細糖果子給她添了碟里。

    青霜抬頭一笑,露出尖尖虎牙,又塞了一個橘糖在嘴裡,先還含著捨不得嚼,衛善看她這樣喜歡,把一盒子都給了她,她抱了盒子在懷,這才咯吱咯吱嚼了起來。

    衛善本來只想要兩個武婢,不意能遇見上官娘子,業州事多問了兄長也不定知道詳細,又必要起疑,此時她也沒有旁的說辭好糊弄過去,正好探問上官娘子。

    衛善不是一時興起,她是真的想要收攬些人,父親留下的下屬,總不會在業州一役中全軍覆沒,她總有法子能尋出些來。

    上官娘子吃了衛善的一杯茶,便要悉心教導她,先摸了衛善的根骨,骨是好骨,可惜練得遲了,她要教人先得服人,取了三尺長劍,就讓青



24.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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