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把她當男孩子看待,今兒衛善送了茉莉宮粉去,她才敷了一層,魏人傑就掩起鼻子來,感嘆道:「你哥哥待你真好。」
兩個才轉了一個彎,迎面就碰上了秦昭,秦昭換了一身青竹綢常服,腰上還是那塊龍紋佩,才剛送走了楊家人,往靶場去的時候遇見她們,乾脆把她們送到芍藥園去:「園裡還有個芍藥圃,這些年沒人侍候倒也開得很熱鬧。」
芍藥正是花期,魏人秀信了,衛善卻不信,進門一眼就瞧出秦昭身邊有許多得用的人,馬球場上虛虛實實,還說清,但牡丹芍藥這樣的花,不精心侍弄是開不出好花來的。
這園子先是遭搶,跟著又空關了這麼多年,才得了賞賜就理得這樣乾淨,花樓石舫還好打理,花園子卻難清乾淨,短短几日料理得能見客,也是很能幹了。
衛善挽著魏人秀,一路穿花拂柳,走過山水長廊,要拐過海棠門時府上的管家過來回稟:「已經把東西送到忠義侯府上去了。」
在秦昭莊子上跌傷了人,自然得送一份禮去,衛善挑一挑眉頭,秦昭看她一眼:「楊家這位也是逞強,聽說他進了春日便一直滑腸,吃了太醫開的藥也不見好,本來便腰腿無力還非要打馬球,手杆都飛了出去。」
衛善輕輕抿唇,睨了秦昭一眼,楊思召有小順子時時「關照」,三天五天都要拉一場,太醫院的醫正瞧了只說吃了寒涼之物,楊妃還特意求了衛敬容,讓院正去給楊思召瞧病。
衛善怕被人看出來,已經吩咐了小順子先歇歇手,過些日子再說,秦昭本不該知道的,難道這樣的小事,王忠也要告訴他?
她方才薄飲一杯酒,又因為高興,臉上顯出一層紅韻,又像原來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了,說起話來連眼都不眨:「那便是他自己不知道輕重,既然滑腸還打什麼馬球。」
不管他是不是知道了,一把把事推得乾乾淨淨。
秦昭剛才還一本正經,看見衛善嘴角微翹的模樣倒露出兩三分笑意來,輕輕嗯了一聲:「可不是,不知道輕重。」
這兩個打機鋒,魏人秀渾然不知,穿過海棠門就是芍藥圃,裡頭有一方小亭,造得極精巧,檐翹,亭上還畫了工筆花鳥,畫的都是芍藥花,還有樓閣一處,半亭一處,說是花圃倒更像個花塢。
魏人秀再是習武,也還是小姑娘,家裡靶場是有的,卻從未有這樣一片精緻花塢,才剛落坐,便有青衣丫頭送上茶帕,衛善一眼掃過,目光停在亭中一付對聯上。
「一味黑時猶有骨,十分紅處便成灰。」
衛敬禹擅書,柳顏王幾家的字都寫得有風骨,又博採眾家之長,揉合兼併,一筆字上工功夫便不弱,《實紀》《要略》兩本書,武人看兵法,文人百~萬\小!說法,還有人往衛家來藉手稿的。
父親善書,母親善畫,衛善兩樣都只懂得一點皮毛,可也知道品評好壞,何況也不須品評,一眼便知是學父親的字,學得有□□分像了。
此間能寫這樣字的人只有秦昭,可他作甚要寫這樣一付對聯掛在花塢里,衛善輕輕睇他一眼,輕輕咬住唇角。
沈家也是世代書香的人家,家中還曾出過一品大員,本來門第清貴家門清白,占了兩個「清」字兒,也沒能抵得住一個沈青絲。
書香人家養出來個禍國妖妃,沈青絲這個名字,還是末帝愛她發如濃墨,光可鑑人,才給她改了這個名字。
沈家要是懂得這個道理,也不會落到最後的地步,沈家倒霉還能說是末帝妖妃再加上一群侫臣,這麼想想衛家倒霉的道理實也差不了多少。
秦昭是特意帶了她來看這一幅對聯的,他怎麼也沒料著頭一個想到王府違制的竟會是衛善這麼個小姑娘。
側臉看她,見她盯著對聯出神,目光微凝,長眉輕蹙,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分明還是小姑娘模樣,倒有了大人神態了。
衛善不知秦昭是不是故意,但他能做到這一步,她也依舊是感念的,回過神來贊一聲:「這對聯寫花極妙。」
「本不是寫花,不意在這兒也竟也契合。」秦昭指一指外頭三圈開得紅白芍藥:「你挑幾株,挪回去種在園裡,也好賞玩。」
「這麼挪回去花就死了,我也只能看這幾天的,讓它在這兒開著就是了。」衛善窗前是兩株芭蕉,王府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