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說:「世侄可知道白蓮教唐賽兒聚眾謀反?對了,世侄是否與她相熟?」
韓風寒說:「草民才出深山。」
朱棣問:「深山是哪兒?」
韓風寒不語。
朱棣一笑:「朕冒昧了。」
韓風寒傲然說:「本座自是不懼,然尚有婦孺老弱。」
朱棣大感興趣:「人還不少?」
韓風寒面色一沉:「陛下問的太多了。」
朱棣呵呵一笑,說:「朕是關心你等生活,如需大宗錢糧,可由戶部支出便是。」
韓風寒說:「陛下無須關心,無為而治,豈不更好。」
朱棣說:「朕何嘗不想垂拱而天下治,然大業初創,百廢待興,朕之所為,正是為兒孫輩立萬世不拔之基業。」
朱高煦朱瞻基跪倒齊聲說:「父皇(皇爺爺)聖明!」
眾人紛紛跪倒:「萬歲聖明!」
朱棣微笑點點頭。
韓風寒逼問說:「陛下覺得白蓮教如何處置?」
朱棣嘬著牙花子說:「這個話題過於沉重,不如聊點淺顯的,比如說。」目光看到了范小見。
范小見是菩薩性質,有求必應,脫口而出:「擼啊擼!」
朱棣聞言一呆:「還是,白蓮教吧!范大學士可以休矣。」
范小見從諫如流:「好好,你們爺倆兒嘮。」
韓風寒說:「草民聞聖德普照,化生萬物,白蓮紅藕,本是一家,陛下何必有厚此薄彼之心。況白蓮教眾獨擋元兵,苦戰數載,百萬子弟,盡隨兵銷,厥功至偉,無以復加。草民世代奉白蓮教義,實不忍讓白蓮教覆於我手。還請陛下明旨,使我白蓮教重開香堂,再渡眾生。」
朱棣聞言久久不語,最後問:「朕若允你開宗立派,會否以後捲土重來?元兇本是韓門所顛覆,在朕治下,焉能甘心?」
韓風寒搖頭說:「草民並無這等想法,當初曾祖父首倡義舉,掃除元兇,然蒼天無眼,旋即罹難,此後征戰,雖曰白蓮教眾,已非韓氏所有,即便白蓮教一統天下,劉福通狼子野心,亦早有成算,祖父定然不能倖免。飛天白羽前輩曾苦勸祖父,要他遠離是非之地,然祖父惑於小人之言,不肯便離,遂鑄大禍,此事草民早已明白,故而並無非分之想。」
朱棣滿意的點點頭,說:「世侄恩怨分明,朕心甚慰。」
這兩人聊得熱火朝天,范小見不能加入聊天陣營,未免無聊,便左顧右盼。突然眼睛一亮,只見兩個小宮女快步加小跑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為首的一個,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明眸抿嘴沒有露牙齒,是個絕色小美女,手提裙裾,象小鹿一樣靈活,蹦了進來。
可巧的是,走著走著,腳下路過一個死屍,正好一陣風吹過,死屍的衣角掀起來。
絕色小宮女嚇得驚叫一聲,兔子一樣蹦起來。
卻正好蹦到這具屍體上,又是「嗷!」的一嗓子,接著蹦了起來。
但這次蹦的心慌,沒向側面蹦,而是原地向上蹦,根據牛頓第一定律,這樣落下來肯定是又踩到屍體了。
絕色小宮女花容失色,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嚴重的問題,驚呼聲中,又踩到了屍體上。
絕色小宮女又是「嗷!」一聲驚叫,接著身子彈了起來,悲催的是,這次蹦起來的時候更加心慌,所以仍然沒有調整好角度,眼見又要落到屍體上。
絕色小宮女嚇得捂住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身子突然被一個人抱起來,然後向屍體旁邊一轉。
絕色小宮女被這人抱著,話都說不利索了,嘴裡說:「謝謝謝謝謝謝謝謝~~~」到了最後,「你」字也沒能出來。
此人一甩頭髮,洒然一笑,說:「不用謝。」然後順勢「吧嗒」在額頭上親了一口,把她放了下來,然後說:「摸摸頭,呼啦呼啦毛,嚇不著。」接著摸了摸絕色小宮女的頭。
頓時周圍鴉雀無聲!
大家一起看著范小見。
此人正是范小見。
范小見覺得有異,向周圍看看,只見眾護衛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合不攏。
再看朱高煦,呼哧呼哧直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