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齊王世子一拳打斷了韓王世子的鼻樑。
如今韓王世子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落下了些無傷大雅的毛病。臉部表情不宜過激,一牽動到鼻樑,就會泛酸流淚。
韓王世子對此耿耿於懷,和齊王世子也結下了梁子,視齊王世子為仇敵。
韓王妃知道此事後,心中大怒,一直懷恨在心。回了京城之後,親耳聽韓王世子將當日的事情細了一遍,更是又氣又怒。見到齊王妃,自是忍不住要刺上幾句才解氣。
齊王妃的面色果然更難看了。
她自也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後來嫁給齊王,也算順心如意。論心機論城府論手腕,比太子妃其實強不到哪兒去。
此時被韓王妃皮笑肉不笑地譏諷幾句,齊王妃如鯁在喉,半晌才擠出一句:「六弟妹笑了。不管如何,我們都是她的長輩,她該敬著我們才是。哪有我們讓著她的道理。」
韓王妃輕飄飄地瞄了色厲內荏的齊王妃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三皇嫂果然有氣魄!」
齊王妃也不是善茬,心頭火氣一起,也毫不留情地往韓王妃心口插刀。先是輕嘆一聲,然後歉然道:「六弟妹該不是還在為孩子們的事慪氣吧!我們都在藩地,鞭長莫及。再者了,阿睿和阿烈也都大了,我們做親娘的,得再多,他們也未必肯聽。」
「起來,當日阿睿受的傷更重。直到現在,還能隱約看見一些。可見當日阿烈和阿凜下手有多重了。」
沒等韓王妃吭聲,又道:「阿烈的鼻樑還好吧!阿睿當日也是氣急了,出手沒了分寸。我在這裡,代他給六弟妹陪個不是。好在阿烈沒什麼大礙,以後少笑少生氣,就不會當眾哭鼻子抹眼淚了。」
韓王妃:「……」
哪壺不開提哪壺!
韓王妃臉上的面具隱隱有龜裂的跡象,眼中也開始噴出火星。
魏王妃見勢不妙,立刻輕輕咳嗽一聲:「宮宴就快開始了。我們幾個也別在這兒閒著了,一起到母后那邊去看看吧!」
一抬出王皇后,韓王妃和齊王妃果然不再多言,對視一眼,互相嗖嗖飛了一記眼刀之後,一起優雅矜持地應了。
……
顧莞寧陪著太子妃到了角落處,本想躲個片刻清靜。
只可惜,她不去惹事,是非總是主動找上門來。
一個穿著紫色宮裝的年輕女子走上前來。
女子身量修長,身段窈窕,容貌美艷,穿戴十分精緻。一雙眼睛微微上挑,流露出傲然睥睨一切的氣勢。
這個女子,正是已故大皇子的唯一嫡女,王皇后嫡親的孫女,這一輩最年長的高陽郡主。
顧莞寧和太孫成親一個多月,和高陽郡主還是第一次碰面。
「弟妹剛才真是威風赫赫。」高陽郡主揚著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誇讚:「連三皇嬸都沒放在眼裡,這份膽量,委實令人佩服。就是我也遠遠不及,甘拜下風。」
太子妃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這個高陽郡主,擺明了是故意上前來挑釁找茬。
顧莞寧進門不久,和高陽郡主素日從無往來,應該沒開罪她的機會才對。高陽郡主這副來勢洶洶的樣子,又是為何?
顧莞寧心中哂然一笑。
高陽郡主身為元祐帝的嫡長孫女,一向自視極高。也自詡最得元祐帝歡心。現在驟然冒出一個更得元祐帝青睞的自己,高陽郡主心氣難平,也在所難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王妃也好,郡主也罷,誰想來撕,就毫不客氣地撕了誰!
「我剛才和三皇嬸言談甚歡,十分融洽。我對三皇嬸更無半點不敬。」顧莞寧面不改色地睜眼瞎話:「高陽郡主口口聲聲我沒將三皇嬸放在眼裡,不知是何用意?」
高陽郡主沒料到顧莞寧如此理直氣壯地懟了回來,冷笑一聲道:「我生性耿直,看不慣不敬長輩之人,不過是實話實罷了!」
顧莞寧淡淡地掃了滿臉不善的高陽郡主一眼:「郡主看不慣不敬長輩之人,為何見了母妃,既未行禮,也未正眼看母妃,就直接張口尋釁於我?」
「莫非郡主是寬於待己嚴於律人?」
高陽郡主:「……」
太子妃娘家日
第四百二十三章 明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