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一旁的管事們也紛紛投來詫異又疑惑的目光。
銀子還沒送出去,這個馬管事怎麼會如此殷勤客氣?
琳琅心中也驚詫不已,不過,面上卻未流露出來,客氣地笑道:「多謝馬管事了。」
送了名帖之後,琳琅留下在門房等著,同來的玲瓏卻回了馬車上,低聲將此事告訴顧莞寧:「……小姐,此事真是奇怪的很呢!」
顧莞寧默然不語。
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
太孫對她傾慕,太子對她也讚許有加。這些事,豈能瞞得過消息最靈通的門房管事?這個馬管事前世就善於鑽營,見到定北侯的名帖,自然會加倍的熱情客氣。
想來,這張名帖也會以最快的速度遞到太子妃的面前吧!
顧莞寧所料半點不錯。
門房小廝奉命將名帖遞到了雪梅院裡。
雪梅院裡的宮女有些不快地皺了皺眉頭:「太孫殿下身體有恙,娘娘一大早就去了梧桐居。現在哪有心情理會外人。將這名帖退回去吧!」
那小廝忙陪笑道:「這是定北侯府的名帖。定北侯府的馬車就在門外,是顧二小姐親自來了。」
宮女一聽,立刻改了口:「既是如此,我就跑個腿去梧桐居一趟,將名帖遞給娘娘。」
太子府里,誰不是挑眉通眼的伶俐之輩?
說不定顧二小姐什麼時候就成了太孫妃,先送個順水人情,總不是壞事。
不到片刻功夫,這個宮女便到了梧桐居。
……
此時,太子妃正在太孫的寢室里。
太孫俊臉微微有些蒼白,半躺在床榻上。
兩位太醫都在一旁候命。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床榻邊,為太孫診脈。
中年男子膚色略黑,容貌尋常。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半點神醫的樣子。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徐滄。
太子妃的目光掠過徐滄平平無奇的臉孔。
也不知道這個徐滄的醫術到底如何,太孫對他一直推崇有加,屢次提起這個人。此次太孫感染風寒,臥榻已有兩三天,她心急之下,便讓人將這個徐滄請進了太子府。
只是,見面不如聞名。一見之下,太子妃便暗暗失望不已。
請都請來了,也不便將人立刻送回去,索性讓他診脈試上一試好了。
徐滄看診的方式也和普通大夫不同,望聞問切只取其中三樣,直接將「問」省略了。診完脈後,立刻提筆開了藥方。
這也太隨意了吧!
府里的周太醫和葉太醫,每次給太孫看診,都要仔仔細細地問上老半天,然後商量許久才會開藥方。
這個徐滄倒好。來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刷刷地就開了藥方出來。
太子妃忍不住問道:「徐大夫,你怎麼這麼快就開藥方了?不用仔細問一問斟酌一番嗎?」
徐滄神色淡然地應道:「草民素來都是這麼給人看診的。」
太子妃:「……」
太子妃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面色當然好看不到哪兒去。
太孫笑了笑:「母妃不必心急。我不過是感染了風寒,只因為體質稍差了些,才遲遲沒好。徐大夫醫術高明,肯定已經診出了病因,對症開了藥方。」
太孫言語溫和,態度親善,令人頓生好感。
徐滄眉頭舒展開來。
他醫術雖好,卻性情孤僻不善言辭。有時候,治好了病症,不但沒得來感激,反而會在不自覺中開罪了鼻孔朝天的權貴們。
今天被「請」到太子府里,他心裡原本是不太樂意的。顧松明明是先來的,卻因為太子府的威勢不得不讓一步,徐滄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等仗勢欺人的舉止。
不過,太孫倒是出乎意料地溫和可親。
徐滄想了想,張口說道:「殿下只要按著草民的藥方服藥,不出三天,一定能好。」
太孫徐徐一笑:「我當然信得過徐大夫。從今天起就換徐大夫的藥方服藥。」
太子妃一愣,蹙眉道:「阿詡,這藥方的事,還是先斟酌一二吧!至少也得讓周太醫和葉太醫先看看藥方再做決定。」
這也是皇室中人治病的慣例。不管是誰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