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大急。
丘娉婷洋洋得意:「爹沒聽說過烈馬愛美人麼,再烈的馬,見到女兒我,都會乖乖的。」
客院的馬廄里,孤伶伶拴著一匹馬,它半低著頭,並不嘶鳴,只輕輕抖一抖長長的鬃毛,或豎一豎尖尖的耳朵,似是對來者均不看在眼裡。
丘娉婷笑著,頰上的兩個酒窩忽閃忽閃,仿似兩壇美酒,令人醉死也無悔。
天馬突然動了動前蹄,昂頭髮出一聲長嘶,嘶聲雄壯。
還沒靠近,該死的馬就嚇她!丘娉婷的笑掛不住了,臉上閃過一絲戾氣,敢嚇她,且等太子哥哥殺了它,剁了它,餵魚!
穆雪離著三四步遠:「天馬,我知你來自崑崙極地,不同凡響,我知你善解人意,對主人最為忠誠,現在,你的主人遇到危險,可否讓我驅使一回,去救你的主人?」
天馬注視穆雪,暴烈的目光慢慢歸於清明,垂下頭來,打了個響鼻。
穆雪不再猶豫,上前解開韁繩,將天馬牽出馬廄,抓韁在手,飛身上馬。
丘娉婷只覺得臉被一匹馬打得啪啪響,又怒又委屈:「我也要去!等等我!」
穆雪:「你去,何用?」
丘娉婷咬唇,挺胸:「太子哥哥是我的姐夫,我當然去得!」
穆雪:「我不管哥哥還是姐夫,在這時候,人只分兩種,有用的和沒用的,有用的,走,我護,沒用的,留,我棄。」
「你——」丘娉婷扭爛了手中絲帕。
馬隊出了丘家大院。
穆雪:「阿初,阿紫,我先行一步,你們跟上。」
白初:「娘子,你不能這麼拼命!你的病還沒好利索,又淋了一場大雨,早膳還沒吃。」
穆雪:「賊匪窮凶極惡,在丘家已耽擱不少時間,太子殿下若是丟了命……端了匪窩,我心也不會安。」
白初:「娘子,那些賊匪如果想殺太子殿下,就不會費力巴巴地劫了他去,這說明一時半刻他們不至下死手。」
「娘子,縱使不能容於大秦,天大地大,總有可去的地方,不是非往龍城去不可,秦夏死仇,奴婢擔心唉。」紫薔又嘀咕一句,「沒了張郎君,好看的人也不止夏侯太子一個。」
穆雪面色驟冷:「夏侯雲,他於我有相救之恩,休得攀扯!」揚手一鞭,絕塵而去。
白初怒視紫薔:「就你是個嘴碎的,胡嚼舌頭!少主是那不知輕重的輕浮女子嗎!壓在少主心裡的痛不知有多深,你身為侍女,不說小心奉迎,還往傷口上撒鹽!少主寵著你,真是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張郎君想什麼,又豈能告之你我,在咸陽城外探了點消息,真把風當成雨了!」
紅薔黃薔口不能言,本向紫薔怒目,聽白初如是說,對白初亦怒目。
綠薔不緊不慢:「窩裡狠,算什麼,救人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