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然還有誰敢冒充本王嗎?」
「」
的確,整個邶國,除非有誰不想活了,才敢冒充王爺的身份。
可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玄王那個殿下,與傳言中的實在大相徑庭。
傳聞,玄王眼盲身殘,聲如寒鴉,舉止傲慢,陰晴不定。
然而如今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玄王殿下,氣質綽約,面容舒朗俊逸,與傳言中的玄王不說是大差不差,只能說是毫不相干。
蕭墨淵出現時,百姓之中已經有人產生了動搖,或許真像那大理寺的官老爺說的一般,玄王殿下是被污衊的。
眼見形勢不利,人群中忽然有人揚聲大喊道:
「你們不要被他騙了,咱們家破人亡,可都是拜他所賜!」
此言有如平地一聲驚雷,瞬間牽動了百姓額情緒。
「說得對,我們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就算是王爺,也不能為所欲為!」
「還請太子殿下為我們做主啊!」
人群中不斷有人煽風點火,百姓不明就裡,更不知事情的經過,不過三兩句話就被帶偏了。
「王爺。」
蕭墨淵對滄影點了點頭,下一刻,滄影直接撥開人群,在百姓的驚呼聲中,一手一個,將兩個同樣是穿粗布麻衣的男子扔到了蕭墨淵面前。
「玄王打人啦。」
那兩個男子閉著眼睛、縮著脖子乾嚎。
滄影勉強忍住了將他們兩個一腳踹死的衝動,臨出府前,王妃千叮嚀萬囑咐,今日一定不能動武,他要忍住。
反觀蕭墨淵,卻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直到兩個人嚎叫夠了,他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道:「鄉親們,你們可有誰認得這兩個人?」
「我,我認得,他是驪村最西面的巷子裡住著的二狗子。」
「對,我也認得,我還知道他爹是個鐵匠。」
蕭墨淵點了點頭,又道:「那你們可知道這兩個人已經被人收買了?」
「收買了?什麼,誰收買的」
「這是怎麼回事兒」
百姓之間議論紛紛,蕭墨淵並不急著澄清,反而那道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到蕭信澤身上。
蕭信澤被看得心臟一陣怦怦亂跳,可轉念一想,就算蕭墨淵知道了什麼,可他又沒有證據,他如今已經是皇太子,有什麼好怕的。
「太子可知道他們兩個是被誰收買了?」
蕭信澤麵皮狠狠一抽,急道:「本宮怎麼會知道。」
然而他愈是這樣,便愈有欲蓋彌彰、惱羞成怒的意思,反倒更讓人懷疑。
「太子不知道,本王卻知道。」
「玄王!」蕭信澤大喝一聲,蕭墨淵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薄涼的眼神如同一盆冷水自蕭信澤頭上扣下,將他澆的渾身一激靈。
「四弟,你放心,既然父皇將這件事交給本宮處理,我定會一一查清,絕不姑息。」
最後那幾個字,幾乎是從蕭信澤牙縫裡一個個蹦出來的。
在場有點兒眼力的人都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付,然而百姓要的不過是一個泄憤的對象,他們只想日後吃飽穿暖,不再被欺負,剩下的,他們才不在乎。
蕭墨淵將百姓們的反應都看在眼裡,轉而道:
「希望太子殿下說到做到,可不要讓百姓們失望啊。」
「四弟是在威脅我?」
「本宮奉詔查辦此事,即便這件事牽扯到皇親國戚,我也絕不姑息。」
仗著百姓們不知其中緣由,而蕭墨淵一時間僅憑一張嘴,又無法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蕭信澤一番話意味深長,顯然將矛頭指向了蕭墨淵。
一瞬間,百姓們看向蕭墨淵的眼光又變得不甚友善。
「玄王爺,我們也是邶國的子民,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待我們,難不成就因為我等身份卑賤,所以就活該被這樣踐踏侮辱嗎?」
眾人齊齊看去,這一次說話的是一個粉面書生,書生手中此刻還握著一卷書,看那模樣當時要參加來年春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