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承幼年時,曾被逼迫從三皇子身下過,至今未忘。
如此種種,肅王並不聽勸,聽聞那江尚書正為地方稅收難收,國庫堪憂而煩擾,肅王去春香樓尋他,美其名曰為江尚書排憂解難,實則獻策。有江尚書在,肅王相信這次能在聖上面前再得一誇讚,得更多朝堂支持,遠遠將大哥、太子拋開。
自從魏司承將手籠之策獻給肅王后,這位肅王得了誇獎,就越來越剛愎自用了。
魏司承只表面勸上一句,便不再管他,今日正是藉口要看未建成的府邸而離開,正好在路上看到拎著大包小包買冰糖葫蘆的雲棲,便讓人隨了上去,才知人丟了。
「江尚書很可能是大哥的人,我已提醒過他,他不願聽也怪不得我……」魏司承慢慢說著,後面的話卻沒接下去說,反而嘴角勾了勾,那笑有些冷。
秦水嫣正好看到這一幕,將頭壓得更低,九爺可沒將這關鍵告知肅王。
「三哥的人,可都離開了?」
秦水嫣裝作開車窗觀雨,四處看了看。
魏司承從皇宮到王府,全程都沒有大動作,因為肅王並不信任他,不歡而散後必然會使人跟他。
想也知,他們母子從未善待過他,自然也不放心他。
就是他吩咐讓人跟著雲棲,也是私底下做的,承擔著風險。
魏司承的手下各有所長,這次跟著雲棲的人,擅長暗器不擅長跟蹤,又被指派這樣的任務,他們好歹是九爺的暗探,去跟一低等婢女,實在臉上無光,加上雲棲逃走時選的路極為刁鑽,這才一轉眼功夫就跟丟了。
事後,這位善暗器的探子得到出道以來最嚴厲的處罰,簡直欲哭無淚,發誓下次一定好好學習跟蹤術,一雪前恥。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魏司承現在的確應該去尋肅王,重新博得三爺的信任,而不是驅車趕往城外。
屬下不明白,就是常年跟隨在魏司承身邊的德寶也不明白。
魏司承也不需任何人明白他。
「九爺,都離開了。」
「加快速度,出城。」
馬車原本就不算慢的速度,突然加快,比起策馬都不算慢。
車內焚著一細香,在車輿內,徐徐而上,李崇音在外聞到香味就來自於此。魏司承手中把玩著祿香鼎,那是一座小塔一樣,一手可掌的小鼎,無色無味,卻亦有煙鑽出,正是千里追的源頭鼎,一旦雲棲捏碎千里追,擁有祿香鼎之人就能感應到。
那支焚著的檀香,正是為了掩蓋祿香鼎的味道。
很快他們到了城門外,被士兵攔住了馬車。
德寶出示了皇子令牌,一排士兵立刻下跪。
另有秦水嫣蒙臉而出,那兵馬司總指揮趕過來,立刻讓人放行。
那微敞的窗牖下,清冷密雨中,陰影中只露出九殿下稜角分明的下頷。
總指揮一愣,立刻行禮。
看著這架奢華馬車駛出城外,其餘士兵們羨慕非常。
「我好像看到了紅袖招的秦水嫣,雖只一雙眼,但真是美啊……」
「只有這樣的皇家子弟,才能擁有這樣的人間絕色吧。」
「剛才裡面的是九殿下吧,果然風流天下知,擁有了所有男人羨慕的生活。」
「在雨中漫遊,真是風雅,嘖嘖——」
「都在胡言亂語個什麼,那位可不是你們能談論的,仔細你們的舌頭!今日城中戒嚴,都給我好好守著,不能放任何可疑人物進來!」兵馬司總指揮怒吼著,將那群說閒話的士兵打發走。
今日,除了順天府尋來錦衣衛幫忙,他們兵馬司也是派出了各方城兵尋人。
他人都道他給順天府尹面子,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與順天府尹結善緣,與他百利無害。
卻無人知道,他是九爺的人,是受了命令的。
那叫雲棲的姑娘,究竟是何人?
出了城以後,到了荒郊處,面前來了數個士兵打扮的人,只是去了厚重鎧甲,改為輕裝。
魏司承出了馬車,揮開秦水嫣遞出來的油衣,雨簾下,擇一副手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