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瞎了?正常的審美自然有。一筆閣 www.yibige.com只不過,他不是很想說那些會惹她不開心的話。、
可是,哄人開心的話,他好像也不是怎麼太擅長。
他之前也從未想過,要如何哄一個人開心,畢竟,他根本就沒有生出來過這種想法,更沒想過這世上有什麼人會讓他費心的去討好。
不管在哪兒,都是別人來討好他。並且各種討好的方式,他見得多了。
只是,在山中時,她和姚寅相見,他心底里便生出了那麼一絲絲的不安來。
之後,她冷冷的眼神兒,真是讓他害怕了。他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害怕,很擔心她會因為怨恨,而一直冰冷相對。
這世上,能讓他害怕的事情,怕也就僅此一項了。
他莫名的有點兒小心翼翼,儘管沒有表現的很明顯,可他自己心裡是清楚的。
其實,細想起來,有點兒丟人,他何時做過這種事兒。
撫著自己的頭髮,他說她好看,她都慚愧了。
就她現在這樣子,和好看美麗完全不沾邊。蒼白憔悴,誰看了都是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也真是佩服他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和他比美,她是比不了。
「公子,你也不用費盡心思的說好聽的話哄我開心。再說了,你哄過人麼?怕是從來都沒討好過誰吧。」能讓他這麼費心,真是難得。
「知道就好。」別看她長的小,心裡頭明白著呢,比誰都明白。但就是因為太通透,也就更難掌控。想要完全的俘獲一個人,恩威並施,很簡單。但是,這些對她都沒用,她不吃這一套。即便是費勁了心思,她也未必領情。
姚嬰彎著唇角看他,人本來就是多面的,越深入了解,看到的也更多。
他在她眼裡,的確還是會發光的。只不過,大概是因為剛剛見過姚寅的原因吧。看到齊雍光鮮俊美的樣子,就越是會想到姚寅的臉,她的心也跟著一沉。
「他們把船劃回來了,我們去看看吧。」碼頭那裡,小船已經靠邊了,那具屍體也帶了回來。
兩個人順著台階往碼頭的方向走,遠遠地能看到水上有很多來來回回的小船,這幾日其實一直這樣,留荷塢的人來來往往,忙碌至極。
配合著姚嬰的步伐,兩個人緩慢的抵達碼頭,而此時,他們也把那具屍體搬上來了。
其中一個護衛脫下外袍蓋在了那具屍體的下半身,他就那麼浮腫又滑溜溜的躺在碼頭上,太陽光照著,看起來倒是有那麼幾分可憐。
走近,姚嬰的視線在他露在外的皮膚上轉了一圈,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這人被下蠱了。這蠱有些惡毒,讓人失去神智,所以即便是留他一條命,也什麼都詢問不出來,因為腦子已經徹底廢了。
「認識這人麼?」齊雍居高臨下,也沒走近,看起來有幾分嫌棄,淡淡問道。
「回三公子,這人應當是二公子身邊的侍從。好像,半個月前吧,小的還見過他呢。」一個侍從回答,他們這種整日在做事的,來來往往划船出島,總是會和其他小島上的侍從碰見,所以認識也正常。
二公子?那就是孟梓易了。孟梓易身邊的人,會被下蠱,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兒了。
和齊雍對視了一眼,姚嬰什麼都沒說,他也一樣,但心中明了。
這屍體擺在這裡實在是礙眼,齊雍便叫他們將屍體搬走,儘快葬了。
看著他們把屍體重新運上小船,然後撐篙離開,逐漸的遠離。
期間和不少小船交錯而過,他們相互之間也在交流,但離得太遠了,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風吹過,髮絲也在拂動,姚嬰看著這無際的水面,「咱們什麼時候離開?」孟梓易既然不在這裡,已經跑到慶江去了,她也不想待在這兒了。
「不急。」齊雍卻是並不著急。
「我已經沒事兒了。」看樣子,好像是因為她,他們才會『滯留』在這兒。
「別急。」齊雍抬手,將吹到她臉上的髮絲拿走,隨後身體稍稍挪了一下,給她遮擋吹來的風。
看著他,姚嬰也不由得彎起眉眼,這人就算是不和她將秘密盡數全盤托出,也還真無法指責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