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的事情在朝堂上也算鬧得沸沸揚揚的,但一時半刻也處置不下來。
明熙帝卻突然想念起了小兒子大孫子,於是讓衛皇后將蕭長昭和蕭禹詢叫進宮裡來陪他們用膳。
蕭長昭進來的時候,手腕上纏了紗布,一副受了傷的模樣。
明熙帝見到了自然要問,一邊給他夾了一塊他愛吃的炙鹿肉,一邊問:「你這手怎麼了?」
蕭長昭放下筷子,將手舉起來翻轉了兩下,看著「哦」了一聲,一副不甚在意的回道:「被一隻畜生咬的。」
明熙帝皺起了眉頭,道:「什麼畜生能咬得了你。」這個兒子的功夫是他親自請了人來教,親自看著他學成的,一般的人都傷不了他,何況是畜生。
蕭長昭道:「自然兒臣原來喜歡的一隻畜生,仗著兒臣的信任和趁著兒臣不注意咬傷了兒臣。」
蕭長昭倒是饒有興致的說起了其中的故事,道:「說起來這隻畜生也是忘恩負義之輩。它今春生了一窩小畜生,兒臣府里的大郡主很喜歡,天天讓人帶著她過去看這群小畜生。結果其中一隻小畜生竟然將大郡主的手咬傷了,這大畜生不僅不管束它的那窩小崽子,反而吠起了大郡主,將大郡主嚇了一場。」
明熙帝聽著臉色已經漸漸黑了起來,蕭禹詢聽著有些擔心明熙帝會發怒,看了蕭長昭一眼有心想提醒他不要再說了,但看向衛皇后時卻見她一臉不在意的自己吃著自己的飯,仿佛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蕭長昭卻仿佛並未察覺明熙帝的臉色有變,繼續道:「那隻小畜生犯了錯,自然要承擔後果。兒臣讓人將它宰了燉成湯給大郡主補身體,但念及那隻大畜生時常跟隨我出入打獵立下不少功勞,念及舊情並未罰它。結果未曾想,倒是將它的膽子養肥了,昨日竟敢將兒臣的手都咬傷了。」
蕭長昭又一副真心想請教的模樣,看向明熙帝道:「現在兒臣倒是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殺了那畜生,但它畢竟曾立下汗馬功勞,若是不處置它,倒又未免太不顧念舊情。父皇,您來幫兒臣分析分析,兒臣應該怎麼做。」
明熙帝「啪」一聲將筷子摔在了桌子上,黑著臉怒看著蕭長昭道:「你這含沙射影的想埋汰誰呢。」
天子動怒,旁邊伺候的宮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跪了下來,就連蕭禹詢心裡都有些怵。
蕭長昭卻依舊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故意道:「兒臣可是真心請教父皇的,父皇生氣什麼。」
衛皇后終於將手裡的碗筷放了下來,心裡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吃飯便吃飯,食不言寢不語,說這麼多話做什麼。」
說完用了公筷夾了一筷炙鹿肉放到明熙帝的碗裡,道:「聖上快吃吧,這也是您愛吃的。」
蕭長昭一副嘆氣的模樣道:「罷了,父皇不喜歡兒臣說兒臣不說就是,省得您又說兒臣氣得您沒胃口。」說完端起了碗筷,對著坐上的明熙帝和衛皇后道:「吃飯吧吃飯吧,聖體安康是社稷大事。」
完了又問蕭禹詢:「吃炙鹿肉嗎?」不等蕭禹詢反應,就將自己碗裡的那塊明熙帝夾給他的鹿肉夾到了蕭禹詢的碗裡,道:「鹿肉是好東西,對男人特別有用,補精養氣,你應該多吃點。」
蕭禹詢笑了笑,卻並沒有動筷子。他,並不愛吃鹿肉。
衛皇后見蕭禹詢並沒有怎麼動筷子,柔聲對他道:「你別管他們父子,你吃你的。」說完給他夾了一隻油攢大蝦,道:「你一向愛吃蝦,本宮特意吩咐廚房做了這道菜,快吃吧。」
蕭禹詢含笑道了聲是,正想夾起來吃。蕭長昭見了蹙了蹙眉,卻道:「母后是弄混了吧,喜歡吃蝦的是大哥,禹詢吃蝦會過敏。他小時候在鳳陽宮吃了一口蝦,結果卻上吐下瀉將人都嚇壞了,您忘記了?」
衛皇后聽著愣了起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笑了一下,道:「看本宮,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了。」說完吩咐宮人道:「給靖江王換一碗飯吧。」
蕭禹詢見了連忙道:「皇祖母,不礙事的。孫兒小時候只是脾胃弱,如今脾胃早已養好了,蝦也能吃。」說著又笑了笑,道:「孫兒自己在家饞的時候,也是會讓人偷偷做著吃的。」
衛皇后道:「還是該小心一些,不能大意。」
然後宮人便幫他的飯換了一碗,衛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