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雖然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但辦得也算圓滿。
崔氏捶著自己的肩膀,從屋外走進來,坐到了榻上。
傅雙宜十分殷勤的端著茶碗走上前來,眼睛亮亮的遞給崔氏。
崔氏看著她笑了一下,取笑她道:「這麼早就讓我喝媳婦茶了?」然後將茶杯接了過來。
傅雙宜卻一臉正經的道:「伯母可不許玩笑,我要跟你說正經事呢。」說著又湊到她跟前去,趴在她的大腿上仰著頭看她道:「今天真不是鳳卿將厲叢叢拉下水的,你當時為何要阻止我替鳳卿說話。」
崔氏按了一下她的腦袋,慈愛道:「真是個小傻瓜,單純得可愛。」
然後便跟她解釋道:「不讓你說話,是怕你得罪了厲夫人,你看當時在場的其他府上的小姐可就怕得罪人什麼話都沒說。」
傅雙宜皺著眉頭,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崔氏又接著道:「不讓你說話,還因為你說了也沒用,其他府上的夫人不會因為褚小姐的一兩句話,厲夫人的幾句質問便相信了他們,你當其他人看不出其中可能有問題。」
說著又輕輕拍了拍傅雙宜的腦袋道:「放心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這個時候,衛仲卿從外面走進來,身材欣長的人直接就坐到了椅子上,攤著腿問崔氏道:「娘,我聽說今天的宴會出了點小事故?」
崔氏點了點頭,道:「厲三小姐不小心落了水。」
崔氏並不清楚當時的真相,所以也沒給這件事定性,沒認定是鳳卿拉著厲三小姐落水的,也沒確認是有人想要陷害鳳卿,所以只說了是她不小心落水。
傅雙宜站在崔氏身邊卻反駁道:「我看是有人故意陷害鳳卿。」
衛仲卿看到傅雙宜就氣不打一處來,頓時道:「你還有臉說話,我賬都還沒跟你算呢。」說著就是一副想上來揍她的模樣。
傅雙宜連忙躲到了崔氏身邊,道:「伯母伯母,你看。」
崔氏雖知道他們這是玩鬧,但還是伸手將鳳卿護到了身邊,對兒子道:「好了好了,阿宜是你以後的媳婦,你別老是欺負她。」
傅雙宜有些得意的看著衛仲卿。
衛仲卿瞪了她一眼,道:「我欺負她?她別來欺負我就謝天謝地了。」又抱怨道:「我說娘,她才是你親生的吧,我是你撿來的吧。」
崔氏嗔了他一眼,道:「你說什麼呢。」
這個時候,又麽麽從外面走進來,對崔氏和衛仲卿屈了屈膝行禮。
崔氏點頭示意她起身,然後問她道:「如何?」
麽麽回答道:「的確像謝七姑娘說的那樣,現場的確是有厲三小姐踉蹌往前墜的痕跡。又也詢問了當時在旁的婆子,有兩個婆子說,看到是褚小姐踢了厲三小姐一腳,所以厲三小姐才會踉蹌的。」
衛仲卿道:「褚家那位姑娘做事倒是挺陰毒。」
傅雙宜道:「她就是個攪屎棍、屎殼郎,鄭莞兒的狗腿子。這件事肯定是鄭莞兒指使她乾的,她自己比畫比琴輸了輸不起,就害鳳卿和厲叢叢。」
衛仲卿又撇了她一眼,哼道:「再攪屎棍也沒你攪屎棍。」
傅雙宜不高興了,搖著崔氏的手臂撒嬌道:「伯母……」
崔氏拍了拍她,然後瞪了衛仲卿一眼,道:「你屁股又癢了是不是?」
衛仲卿仍是哼哼的,卻是沒有再說了。
傅雙宜又搖著崔氏的手臂道:「事情查清楚了,那趕緊跟大家解釋清楚,還鳳卿清白呀。」
崔氏道:「我明日去一趟厲府和謝府,向厲夫人和謝夫人解釋清楚這件事。」
至於厲夫人願不願意聽她的解釋,願不願意相信她的解釋,那就是她無法控制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畢竟又牽扯到另外一個姑娘的品行問題,讓她廣而告之的去解釋,那是不行的。何況褚嫣然一向跟在鄭莞兒後邊,她將這件事當眾說出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她是受到鄭莞兒的指使,那便既得罪了褚家又得罪了鄭家了。
得罪了褚家沒什麼,得罪了鄭家,會容易讓娘娘在宮裡不好做。
傅雙宜卻沒想這麼多,她還以為崔氏答應了她幫鳳卿澄清了,高興的道:「謝謝伯母,伯母最好了最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