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兒呢?我沒有見到她。」赫連白思妹心切,他很擔心,以丹兒那無憂無慮又天真善良的性子,在沒有他與爺爺的保護下,指不定被欺負成什麼樣了呢。
「她就在那邊。」君芷凝的手往馬車方向指了指。
赫連白溫和有禮的點了點頭笑道:「多謝。」
說罷,澹臺玉歌便扶著他,緩緩走向前去。
君芷凝擔憂的望著赫連白與澹臺玉歌的背影,她望了望百里流月,輕聲問道:「如果赫連白知道,他一心疼著寵著的可愛妹妹,如今已經成長為冷血無情的赫連家家主,那又會如何呢?」
百里流月環抱著雙手,她狹長的雙眸轉過眸去,微微勾起紅唇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澹臺玉瀲淡笑道:「流月說的沒錯,赫連白最終都要接受這個現實。」
赫連白與澹臺玉歌緩緩往前走著。
赫連白抬著眸,緊緊凝視著前方。
那是赫連丹的背影。
她身穿著黑色海棠的長袍,腳底是黑色的跛高跟,墨色如水藻一樣的長髮飄落到了身後,美得令人窒息。
赫連白不禁笑了笑,丹兒長高了,連氣質也優雅了許多,只是看起來,似乎比以前沉靜了。
以前丹兒見到他這個哥哥,都會立刻撲上來的。
赫連白笑著喚道:「丹兒,哥來找你了。」
赫連丹的身影僵硬了一番,她捂著嘴唇,眼睛紅彤彤的,眼裡既有著欣喜,卻也有著黯淡。
哥哥,丹兒怎忍心讓你一醒來,就見到如今被仇恨蒙蔽雙眼的丹兒呢?
赫連白見赫連丹不回應他,不由無奈的笑了笑:「怎麼了丹兒?莫不是哥哥沉睡了那麼久,都跟哥哥生疏了?」
「沒有!」赫連丹哽咽道,立刻,她轉過身來,紅著眼撲進了赫連白的懷裡。
「二哥,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肯醒來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七年了,七年了!」赫連丹低聲哭泣著,聲音絕望而悲傷。
赫連白愣了愣,他心裡驟然心疼了起來,是啊,爺爺死了,流月走了,他也昏迷了那麼多年,丹兒是該有多絕望傷心呢?
「丹兒,別哭了,以後都有哥在呢。」赫連白輕輕拍著赫連丹的背,出言安慰道。
澹臺玉歌笑望著二人相擁的背影,她轉過眸去,便看見並肩走來的三人。
她點頭示意一笑,一顰一笑,皆溫柔似水。
君芷凝道:「流月,玉瀲,為什麼我覺得玉歌姐姐的眼神有點奇奇怪怪的。」
「是嗎?」澹臺玉瀲淡笑了一聲。
「我的直覺向來很準確。」君芷凝皺了皺眉。
澹臺玉瀲出言解釋道:「因為我長姐她面對人的時候,會不自在,她多年都在照顧赫連白一人,她幾乎從沒出過門。」
澹臺玉瀲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她痴情於小白哥哥,這是有目共睹的,然而其實,小白哥哥並不喜歡玉歌姐姐,他喜歡的是……」
澹臺玉瀲轉過眸,淡笑著望了一眼百里流月,然後道:「他喜歡的是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