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笙隔著牢門看向外面,焦急道:「是誰?是誰來了?」
那人轉過身來看向他,一張冷俊的臉顯露出來。
「林玄英?」方越笙有些意外地叫道。
林玄英看了看方越笙,又看向垂臉坐著不理人的方越棋,皺著眉頭開口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堂堂平國公府,怎麼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
「你是來看我們笑話的嗎?」方越棋抬頭瞪著他怒道,「如果是這樣你還是趁早滾吧!」
林玄英冷笑一聲:「你都這樣了,還敢這麼囂張?!現在是你在牢門裡面我在牢門外頭,是走是留你說了可不算。要是有求於人,就拿出點求人的誠意來,我若是高興了,說不定還能幫你一把。」
「你!」方越棋氣紅了眼,瞪著林玄英說不出話來。
方明晏扒著牢門叫道:「越棋,來的是誰?」
方越棋咬牙道:「一個無賴。」
林玄英撇了撇嘴角,並不在意,繼續道:「無賴不無賴,能幫你就是你的貴人。說一說吧,私通海盜的貨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越棋不願意開口,方越笙在後面竹筒倒豆地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林玄英聽完,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道:「蠢貨,蠢貨。人就在那裡看著,怎麼還能讓別人這樣陷害?凌戟說過多少次你們侯府樹大招風處境堪憂,明明知道還不小心一些,什麼東西都敢往府里收?!」
方越棋被他一通教訓,心裡自是不服氣,卻又無言反駁,直把自己憋得臉色通紅。
方明晏卻聽不下去了,拍著牢門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兒向來優秀得很,輪得到你來教訓?!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侯府,手段陰毒防不勝防,誰又知料到後面的結果?」邊說邊撇著一旁的方侯爺,生怕方侯爺對方越棋心生不滿。
方越笙隔著牢門伸手去夠林玄英:「林玄英,林玄英,你過來。」
林玄英撇了方越棋一眼,靠了過去。
「你有凌戟的消息嗎?」方越笙眼巴巴地看著他。
林玄英頓了頓,才道:「有一些。」
「怎麼樣?凌戟現在在哪裡?」方越笙一下振奮起來,「他知道侯府的事嗎?」
「大概知道了吧……」林玄英有些遲疑地道,看著方越笙期盼的眼神,最終無奈嘆道,「方世,凌戟只怕也被連累了。現在朝御史個個盯著平國公府不斷上折彈劾方侯爺,順天府又查出那些貨物來自建州,凌戟去了建州的事自然也瞞不住。現在他們抓著凌戟以前與平國公府的關係,直說是凌戟在外私通海盜。順天府尹已經奏請皇上,派人往建州抓捕凌戟。現在……卻不知道如何了。」
「怎麼會這樣?!」方越笙如同頭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愣住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方越棋冷聲道,「凌戟就算離開了侯府,在外人的眼裡他也永遠擺脫不了侯府。」
「幕後之人深知凌戟對侯府的重要性,這是想要一網打盡。」林玄英道。
方侯爺聽了半晌,這時才開口問道:「這位公是?」
林玄英走到方侯爺面前,拱手一揖:「晚輩林玄英,與凌戟和方公同在啟明書院進學。」
「林?」方侯爺沉吟了片刻,「翰林院侍講學士林大人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林玄英恭謹道。
方侯爺點了點頭。那林大人與他同朝為官,平日裡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他的兒竟然敢來趟侯府這汪渾水。落難方見人心,這個林玄英雖然話說得不客氣,卻是真心為侯府考慮的。
林玄英正是凌戟平日裡所結交的那些清貴臣弟,林大人能在翰林院供職更是皇上信任之人,卻不知能不能讓侯府之難有所轉機?
林玄英道:「侯爺請放心。只要侯府清清白白,晚輩一定盡力周旋,希望能還侯府一個公道。」
「林公高義,本侯這裡謝過了。」方侯爺整了整有些髒亂的衣衫,工工整整地揖了一禮,「無論結果如何,都要多謝林公此番雪送炭之義舉。」
林玄英忙還禮回去:「方侯爺折煞晚輩了。」
方越棋冷眼看著他在那裡裝模作樣與方侯爺交涉,抱起手臂哼了一聲。他對面的方越笙還沉浸在剛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