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月不斷的捂著墨寒身上四溢的金光,可是,那金光無處不在消散,根本就捂不住。
為什麼,我握六界生死,卻救不了你。
陌月的哭的不能自已,我該如何救你,該如何救你。
墨寒卻只是摸了摸陌月的臉頰,似報復得逞後的笑意瀰漫了嘴角:「月兒,你心痛了嗎?若你心痛,是否體會到了方才我的感受,你可曾想過,若你死了,我又該如何獨活。」
「你真殘忍。」陌月心痛到了極致,卻破泣為笑,絕美的笑顏如冥界漫天的曼珠沙華,妖冶而邪魅。
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比你好上那麼一分罷了。」墨寒吃力的撐起身子,吻去了陌月眼角晶瑩的淚珠。
「你用盡全力,也不過換回了我這副失了三魂七魄的空殼,若我毀了這不死之軀,你便可以活,對嗎?」陌月回吻墨寒冰冷的唇。
那個曾經如太陽般火熱的人,此時渾身卻像刺骨的千年寒冰,陌月抱著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害怕,或是傷心,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墨寒緊緊摟住陌月顫抖的身體,在她耳邊呢喃:「忘了我吧,便不會痛苦了。」
一縷金光,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剝奪了陌月腦中對於墨寒的所有記憶,沒有絲毫眷念與不舍。
金光大盛,戰爭消亡,六界太平。
回憶總是盛滿悲傷,人生在世,最痛苦的,莫過於生離死別,走在前面的人得享平靜,留存的人卻活在沒日沒夜的思念中。
遺忘,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陌月沉睡百年,在混沌空間中醒來,已忘記所有與墨寒的前塵之事,卻獨獨記得一樁,就是若她能死去,就能挽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可惜,受了詛咒的不死之軀,又豈是這麼好去死的,三千年嘗試終無果。
三千年默默守護,墨寒沒有再打擾過陌月,生命即將終結。
墨寒能做的,便以將三千年勉強集聚的殘存神力,將陌月散落各處的三魂七魄盡數撿回,還她一個如當初一般,睥睨天下,肆意無憂的人生。
可惜,如今附著在幽妮兒身上的一魂已不完整,面上的黑疤,既是她的靈根,也是因為至陰之魂附著的緣故,卻生生被人剜碎了,此事,還待慢慢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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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詔國的風雪依舊肆虐!
這方,幽妮兒在亭中站了半晌,覺得有些涼意,便回了屋子,確認四下無人,將門關緊鎖好,拿出師傅給她匣子,匣子並不大,她從到了幽塵家,就一直攏在袖子中,並未給人瞧見。
匣子打開,一隻普通的玉戒便露了出來,若單看外表,並不起眼,幽妮兒將戒指戴在手上,有些大,默念一聲師傅所授咒術,戒指便成功與手指契合在一起,與她蔥白的手指在一起,看著分外和諧。
這個戒指是墨寒親自為幽妮兒所做,不僅能放死物,卻是連人也可以進去的,只不過幽妮兒道行還淺,只能她一人進去罷了,也是為了她在關鍵時候可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