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抵著程召的喉間,眸色一片凜然,隨後,不做任何猶豫,長劍一划,當即割破了程召的脖子,鮮血湧出,當即斷氣。
隨後,程召的屍體緩緩癱倒在地,那雙眸子瞪得老大,看著十分嚇人。
周邊的宴席上,頓時傳來一陣驚恐的叫聲:「啊」
「shārén啦!」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樓月卿,就連蕭正霖,也有些難以置信,完全沒想到她會弄出這樣的動靜。
「護駕!」一聲驚呼,守衛宮宴的羽林軍立刻從各個方向趕來,一部分護在御前,一部分圍住了高台,都警惕的看著台上的她。
樓月卿淡淡的看了一眼腳邊的屍體,神色清冷,沒有任何情緒,片刻,她抬眸,看向不遠處的蕭以懷,眯了眯眼,提著長劍走向他。
蕭以懷驚魂未定,見樓月卿靠近,以為她想對他不利,立刻退後幾步,對高台下的羽林軍吩咐道:「還不快將她拿下!」
說完,他猶如老鼠見了貓般,趔趔趄趄的就想要走下高台,因為走得慌亂,剛走到樓梯那裡,他就摔了一跤,哎喲了一聲,翻滾下去,滾了幾步階梯,勉勉強強停下趴著了,他忙站起來,慌慌張張的下了高台。
然而,就在他腳剛著地,一把利劍騰空而來,在他的脖子旁邊穿過,穩穩的扎在了地上,入地三分。
「啊!」脖子便一陣刺痛傳來,蕭以懷重心不穩摔在地上,極其狼狽,他痛呼一聲,立刻伸手捂著耳朵下方,摸到了一絲黏膩,隱隱血腥味撲鼻而來。
與死亡擦肩而過的蕭以懷,頓時臉色煞白。
在場之人,無不驚魂未定,除了上面那些個身份尊貴的人,那些官宦家眷都紛紛尖叫不已,驚恐大叫。
蕭正霖也忍不住緩緩站起來,看著樓月卿,神色難辨。
就連湯卉,也都忍不住眯了眯眼,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小丫頭長大了,果然是厲害了不少啊
其餘人亦是訥訥的看著她,沒有一人出聲,連周圍的侍衛也沒有任何反應。
湯丞相反應過來,立刻厲聲吩咐道:「還不快將此人拿下!」
此聲一出,那些侍衛紛紛回神,跳上高台,揚劍砍向樓月卿。
樓月卿沒有任何抵抗的意思,而她後面的莫離和冥夙都已經在剛才的事情發生時掙開了手上的禁錮,見狀,立刻上前打算護住樓月卿。
然而,還沒打起來,蕭以恪的聲音響起:「住手!」
侍衛們紛紛停下,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著蕭以恪,只見他匆匆走上高台,然後疾步走到樓月卿面前。
見狀,旁邊侍衛大驚,忙提醒:「殿下小心!」
蕭以恪不理會,擰眉看著樓月卿,開口,聲音很低,只有樓月卿和台上的人聽得到。
「無憂,你要做什麼?」
樓月卿抬眸看著蕭以恪,嘴角微扯,淡淡一笑,然而她什麼也沒說,繞過蕭以恪,走向前方。
那些侍衛都拿著劍指著她圍在周圍,見她提步,紛紛退後,不過,沒有人敢無令擅自行動。
剛擦肩而過走了兩步,蕭以恪忽然兩步走來,拉住了樓月卿的手腕,樓月卿頓足,轉頭看著他。
蕭以恪低聲道:「無憂,不要亂來!」
樓月卿淡淡一笑,沒有說話,伸手拂開了蕭以恪的手,然後一言不發的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皆疑惑不已,議論紛紛,形色各異,樓月卿長著這樣一張臉,本就令大家疑惑,如今瑾王殿下這般態度,大家自然都看得出來,事情不簡單。
只是,究竟怎麼回事,那就不知道了。
樓月卿走到高台的邊上,站在那裡,仰頭看著上面,目光在上面那些人的臉上意義掃過,看到那些不知情者的不解和震驚,還有其他人的擔憂和愕然,看到長樂公主面如死灰的樣子,看到湯卉平靜的神情中暗含著的一絲淡然笑意,最後,停頓在蕭正霖身上。
她一陣恍惚,腦海中,幼時的記憶不斷湧現,記憶中,那個疼她寵她把她捧在手心的父親,對比眼前的這個父親,終究不復以往,他老了,也沒了記憶中的溫厚慈愛,可即便如此,時隔十四年,如今見到,她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