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復棋藝挺高,反正比她高,因為即便是就著她的殘局下的,她還是輸了,雖然最後是她贏的,可她知道,那是沈復故意讓著她的。
下完了一盤,剛才被虐了一番,蕭傾凰正糾結著要不要繼續下,對面的沈復已經自告奮勇的收棋。
「再來!」
蕭傾凰:「……」
好吧,繼續就繼續。
下著下著,何寂閃身而來。
遞上一個小竹筒:「小姐,主子的飛鴿傳書!」
蕭傾凰動作一頓,而後把棋子丟回棋罐,面色欣喜的接過何寂遞上來的小竹筒。
對面的沈復看著一臉欣喜的蕭傾凰,霎時愣了神。
她原本就很美,這些天她並非沒有笑過,可那種笑不是冷笑就是苦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笑從心生,眉眼間全都是滿滿的愉悅,如同一個少女,笑靨如花,活色生香,便是如此了。
就是這樣的一抹笑容,驚艷了時光,也驚艷了他的心,此後不管過去多久,沈復都記得清清楚楚。
蕭傾凰已經好些日子沒有收到樓月卿的飛鴿傳書了,半個月了,上次是在豐州柳家的時候聯繫的了。
簡短的幾句話,大致就是問她何時回去,囑咐她別耽誤了過年,如今天冷,讓讓她注意保暖多穿些衣服,哦,還有一句,想她了。
蕭傾凰看著,面上笑意愈發的濃,半點沒有平日裡的清冷和孤傲。
她微微側頭吩咐何寂:「去給我拿紙筆來!」
「是!」
何寂躬身退下。
沈復將她一切欣喜愉悅的神態看在眼裡,若有所思的問:「你姐姐信上說了什麼?那麼高興?」
蕭傾凰聽見他的問題,想了想,抬眸看著他,面色認真:「我姐姐催我早些回去!」
沈復一愣。
蕭傾凰挑了挑眉,問:「你的傷也快好了吧?」
沈復麵皮緊繃著:「還沒有,我覺得應該還要養些日子!」
「嗯?可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啊!」
她的那些藥,可都是花無心給的,比一般的藥藥效好上數倍,沈復的傷雖然嚴重,可是都那麼多天了,再怎麼好的慢也該差不多了。
他的氣色看著也好了很多了啊。
沈復臉不紅心不跳:「你看到的都是表面,實際上我內傷還沒怎麼好!」
蕭傾凰挑眉:「是嗎?伸手過來我把把脈!」
沈復沒動。
「快啊!」
蕭傾凰催促。
沈復想了想,只好把右手伸過去。
似乎有少許的緊張。
蕭傾凰一手托著他的手,一手把脈,神色認真專注。
沈復的目光,看著她認真的面龐少頃後,移向她的手。
她的手很軟,也特別好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這個姑娘好似全身上下都近乎完美精緻,沒有任何瑕疵,不得不說,造物者真的很神奇。
蕭傾凰把著把著,眉頭慢慢的皺緊了。
半晌,放開了他。
她鬱悶道:「你的內傷好得差不多了啊!」
沈復收回手放在膝蓋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微微蜷縮成拳,另一隻手扣在手腕上摩擦了一下,面上卻是一臉嚴肅:「是麼?那為何我還是有些不舒服?」
蕭傾凰眨了眨眼:「你的傷勢還沒完全好起來,不舒服很正常啊!」
沈復:「那我的傷都還沒好,你就要走了,我怎麼辦?」
蕭傾凰:「……」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時,何寂拿來了紙筆。
蕭傾凰沒再理他,埋頭寫回信。
落筆之時,愣了愣,思索片刻,她才繼續落筆。
她沒有避諱的意思,沈復也就正大光明的看著,看到她落筆寫了兩行很娟秀靈動的字:南國氣候宜人心有不舍,加之尚有要事處理,然年關前必歸,勿憂!
後面又加上一句:吾亦念之!
她寫完之後,遞給了何寂:「傳回去吧!」
「是!」何寂退下。
何寂退下後,沈復才若有所思的問:「你和你的姐姐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