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都那麼晚了,他在這裡,怕也是不妥的吧,何況,這種夜探香閨的事情,怎麼也不該是這位爺該做的事情吧。
樓月卿內心是崩潰的·····
低著頭瞄了一眼自己身上衣著,因為睡了一覺,此時的她,睡眼惺忪,香肩半露,南楚的著裝都是有抹胸的,外面的袍子本來好好的,剛才起來的時候動作急了些,滑了下來,露出了半個肩膀,有些······誘人!
樓月卿明媚的眸子一瞪,立刻攏了攏衣領,直接把鎖骨都擋住了······
還不著痕跡的呼了口氣,輕拍兩下胸口,幸好······幸好!
容郅看著女子臉上精彩絕倫的表情變化,嘴角微抽,直接臉色就黑了!
什麼時候他堂堂攝政王殿下,竟然被當成流氓了?
忍了忍,青筋微微凸起,忍著沒有一掌揮過去,攝政王殿下才淡淡開口,「聽聞你受傷,孤來看看你!」
聞言,樓月卿抬眸仰頭看著他,來看看他?
專門來看她的麼?為什麼呢?
樓月卿眼底的疑惑,容郅看在眼裡,沒等她開口問,直接淡聲問道,「好了?」
樓月卿更懵逼了,這廝在問什麼?
不過,郡主自然也是不傻的,想了想,抬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一塊疤,硬著頭皮回答,「謝王爺關心,快好了!」
攝政王殿下又不說話了,自己轉身走了幾步,坐在不遠處的檀木桌邊,自己倒了杯茶,神態從容優雅,但是,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打算!
樓月卿瞄了他一眼,樓月卿不知道該說什麼,趕他走?
這個可以有!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時辰,怎麼想都覺得不妥,何況,樓月卿儘管活了那麼多年,卻不曾和親人以外的男人近距離接觸過,在那個地方,即便和那個要成婚的男人,牽個手,她都極不習慣。
斟酌斟酌再斟酌,郡主看著前方正在喝水的攝政王殿下,淺淺一笑,「天色不早了,王爺早點回去休息吧!」
明顯的逐客令,攝政王殿下握著杯子的手微頓,旋即目光微抬,晦暗不明的看著樓月卿,深邃的看不見底的眼神,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薄唇微啟,不悅的問,「你在······趕孤離開?」
語氣微沉,聲音淡淡,聽不出太多情緒,可是,樓月卿卻有一種他不高興的錯覺。
可是,被半夜打擾的人是自己好麼?
她都沒生氣,他氣個毛線!
吟吟一笑,謙遜有禮的站起來,恭敬地問,「王爺,現在什麼時辰了?」
容郅默了默,隨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狹長的眼角微蹙,想了想,淡淡的說,「亥時末刻!」快子時了!
樓月卿即刻笑眯眯的說,「王爺,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實在是不合適,若是傳出去,對王爺的名聲也不好,還是趕緊回去吧······」
笑的一臉無邪,好似就是在擔心攝政王殿下的名聲似的。
這夜探香閨這種風花雪月的事情,實在是不太合適他倆做啊,人家那些郎有情妾有意的,夜探香閨多讓人嚮往啊,可是,他倆······
容郅沉思半響,然後淡淡的說,「孤不在乎!」
別人怎麼看他,他從來不在乎!
我行我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才是別人眼裡的他,別人懼怕他也好,恨他也罷,他從不在乎。
樓月卿很想咆哮一句,你不在乎沒關係,可我還要做人呢!
渾濁的一口氣呼出,樓月卿笑意吟吟的說,「王爺,臣女尚未出閣,與王爺獨處,這麼晚了,於理不合!」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樓月卿覺得自己耐心真的很好!
活了這麼多年,果然沒白活!
容郅劍眉微挑,看著她好似在忍著什麼,嘴角不著痕跡的微勾,自己都未曾察覺,緩聲道,「除了孤與你,無人知道!」
她好似在忍著自己吧,自己被人生厭了?容郅這麼想著,卻並不覺得氣惱,有意思,這種感覺還是生來第一次萌生,而且,他並不覺得討厭。
就好似平靜的湖面突然泛起的漣漪,一陣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