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齊皇抓住鐵椅,咬緊牙關,使勁一掙,鐵椅子「扎扎」作響,晃了起來。
眾人呆了片刻,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好」,叫好聲頓時響徹一片。
慕雲晗冷眼相看,她其實看到齊皇面色潮紅,額頭脖頸上的青筋不正常地爆了起來,雙腿也在打顫。
顯然,此刻的舉止對於他來說,是很不合適的。
畢竟才剛發病,消耗了超大量的體力,又注射了猛藥,身體經脈都需要徹底的休息。
可齊皇不肯,他認為他虛弱無力的一面被臣工們看到了,那就要趕緊抓住機會顯示他的強大,如此才能震懾住手下,才能維持他的統治。
這世上的事,從來都是欲速則不達,適得其反。
齊皇也不例外,畢竟他只是個人,並不是神仙。<i></i>
所以,當存在了幾百年,早就被鏽蝕得差不多的鐵椅子,終於被他從牆上掰下來之後,他毫無預兆地倒下了。
當時眾人正被他所顯示出來的超凡力量所震驚,不顧一切地瘋狂叫著好。
他本人也高興地舉著那把椅子,盡情展示他的強大和厲害。
他轉了一個圈,又轉了一個圈,再轉第三個圈的時候,他的眼前有白光閃過,晃得他失去了視力。
周遭的叫好聲和奉承聲如同雷鳴,一種更為可怕的疼痛自足底生起,他尚且未能仔細體會這種疼痛,就已經暈厥過去。
眾人面面相覷,叫好聲含在嘴裡,化作了恐懼的嗚咽。
有人看到,血水從齊皇的眼角、鼻孔、嘴角、耳朵里流了出來。<i></i>
「太醫!太醫!」東陽侯和苟宦官大聲吼著,沖了上去。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很快,齊皇的毛孔中開始滲水,滲的是紅色的細小的血珠。
不過一會兒功夫,他身上的錦袍就已經被血水滲透。
太醫徹底失去冷靜,驚恐地道「剛才的藥,注射得太多了!陛下承受不住,怎麼辦啊?你們快想辦法啊!」
他是衝著負責製作血清的眾醫官說的。
然而這些醫官哪有什麼辦法,真正掌握核心秘密和技術的人是田四季和顧明月。
而此刻,這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成了階下囚,都不能履職。
再加上,此處遠離皇宮,有身份的嬪妃、皇子、大臣都不在場,想找個核心人物做主都不行。
說出自己的辦法,未必有功,卻很可能是找死。
醫官們吵嚷成一團,更多卻是在表達自己的焦急擔憂和忠誠。
江維清一清嗓子,看向東陽侯、苟宦官、唐堯「看來,這件事只能靠我們四人拿主意了,怎麼辦?」
忽聽顧明月高聲道「我有辦法!陛下可以算是中了毒,把虛妄丹拿出來給陛下服用!解了這毒就好了!」
虛妄丹?
慕雲晗大吃一驚,不是說這東西根本沒有,是假的?為什麼這會兒又有了?
江維等人一起看向苟宦官,目光炯炯。
倘若真有這玩意兒,最有可能知道其存在的人只能是苟宦官,畢竟他跟了齊皇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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