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蒙嘉,把玄悟送到酒樓,慕雲晗又去了高文山家。
一是要把枚州帶回來的土儀送到,二是要將借用的管事還回去,此外還要說一說枚州的事。
高文山消息靈通,隱約知道郊區發生了一件大事,卻不知道這事兒和慕雲晗有關,只關心地問:「聽說有奸細混入,你沒遇上吧?」
「我沒事。」慕雲晗含糊帶過,和他聊起枚州府的生意。
高文山主要做的是布匹生意,經常會去枚州販貨,對那邊的風土人情還算熟悉。
說起餐飲行口的行長陳敬,他倒是曉得一點:「這個人長相不是很好,從小出身貧寒,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本事是極好的,但性情偏激,很難打交道,尤其最恨長得好看又富有的年輕女人。你……」
慕雲晗苦笑,她剛好全都中了。
難怪陳敬根本不肯見她的面呢。
高文山道:「你也別著急,或可走他夫人那條路。」
慕雲晗又提起梅家:「兄長可知什麼人與他家有仇怨?」
高文山道:「梅家是當地有名的積善人家,一向未曾聽說與什麼人有怨。好端端的,你怎會問起來?」
慕雲晗不能說出梅小姐的事,便道:「也沒什麼,就是聽到有人抱怨說他家是假善人。」
高文山道:「百年望族,家大業大,總會有幾個害群之馬的,被人抱怨幾句是常事。」
二人就藥膳堂開張的事討論一回,又提及江家藥鋪開張請客的事。
聽說高文山等人也都收到了江沐春的請柬,並且到時候都會去,慕雲晗就道:「那我也去。」
高文山提醒她:「這個江沐春,見過的人沒一個說他不好的,他初來乍到,就能做到這個地步,可見心機深沉,和他打交道務必小心。」
慕雲晗應了,又問高文山什麼時候有空,托他約幾個愛吃善吃的好友去藥膳樓試菜。
高文山欣然應允:「待我約好人,定下日子,就讓人過去告訴你。」
從高家出來,慕雲晗又回了酒樓。
玄悟已經安置下來,正被兩個男僕按在那裡強行要給他洗涮頭髮手掌啥的。
旁邊還放著一身嶄新的道袍。
白無為笑道:「老道長越老越不講究,好些事兒已經成習慣了,在道觀里沒人管,反正大家都以為就是觀主做的菜。在咱們這兒可不行,一點錯處都不能被抓的。」
慕雲晗深以為然,見玄悟雖然拒絕被清洗,卻不是很抗拒,就退到外面候著,和白無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生意上的事。
半個時辰後,被洗得乾乾淨淨的玄悟被送出來,尷尬地搓著手道:「東……東家……」
慕雲晗笑著起身,請他上座:「道長不必客氣,住處可滿意?」
又指著一個叫行書的男僕道:「以後由他來伺候道長的起居,您有什麼事,只管吩咐他去做,倘他辦不好差事,告訴我,咱們再換。」
玄悟頗不自在,卻也知道這是格外禮遇自己,說了幾句感激的話,道:「工錢暫且不論,貧道只有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