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晗走上前,問那僕婦:「你說我是趙虹茹之女,可有證據?畢竟,就連慕老侯爺和慕大老爺都沒認出我,你怎麼就認出了我?」
眾人連連點頭,是呀,是呀,憑什麼呀?
那僕婦仇恨地瞪著慕雲晗,說道:「說來你不相信,我因此事,懷恨在心,日日就想殺了你替我女兒報仇。
因此用盡一切機會接近你,觀察你,我把你的樣子記到了骨頭裡……
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嘴唇下方的那個元寶渦,就是你的標記!
還有,你的左眉心裡藏有一顆痣,脖子後方也有一顆痣!
若有一樣是巧合,那麼三樣加起來,還是巧合嗎?」
慕雲晗點點頭:「原來如此。你說得沒錯,我是有這些標記,然而,只要與我相識,誰都能說出來,這不能作數。不然你看,慕老侯爺就不敢說認識我,對不對?」
慕老侯爺的態度很曖昧:「這個,這個,孫女的事,我是不大清楚的,畢竟,男女有別……」
眾人表示理解。
畢竟是祖父,不可能翻看小女娃身上有什麼標記。
慕老夫人突然道:「要知真假,看看她左手臂內側就知道了!
那裡有個疤,是她母親不小心用蠟油燙傷的,後來又沒護理好,就留了個黃豆大小的疤!
可那孩子是我看著裝殮的啊!怎麼就又活了呢?」
慕雲晗冷冷一笑。
真是顛倒黑白。
裝得也很像!
她左手臂內側的確有這麼一個疤,不過不是慕二娘子燙傷的。
而是賢郡王府出事之後,慕自新和慕二娘子爭吵,憤怒之下打翻燭台,殃及在一旁大哭的她。
也不是慕二娘子沒有護理好她,而是她被慕老夫人抱走了,慕侯府以此要挾刁難慕二娘子。
而慕老夫人抱走她以後,並沒有認真照顧她,把她丟給乳娘,任由她自生自滅。
乳娘不是對她不好,而是乳娘也常常被虐待,被叫去干其他粗活,又怎麼能照看她呢?
慕侯府就是想要她們娘兒倆死!
蔣貴妃冷聲道:「慕雲晗,把你的袖子綰上去!」
慕雲晗恍若未聞,平靜地問皇帝:「陛下,太后娘娘剛才說,陛下仁慈,只要不參與謀逆,罪不及出嫁女,更是牽扯不到出嫁女的孩子身上,是這樣的嗎?」
皇帝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眼神冷厲森寒。
慕雲晗眼圈微紅,兩大顆眼淚「唰」地掉了出來。
她哽咽著道:「這些事,民女並不知道,民女在守山鎮分明是有爹的。
但民女左手臂內側,的確有這麼一個疤痕,民女很害怕……民女明明什麼都沒做!」
「你什麼都沒做?」蔣貴妃厲聲道:「你裝什麼裝?分明一直在欺君!這會兒倒想開脫了?」
太后不耐煩地道:「蔣妃,陛下尚未言語,你亂插什麼話?你眼裡還有規矩嗎?依本宮看,你才叫欺君!」
蔣貴妃瞅了皇帝一眼,見皇帝神色陰沉,嚇得立刻起身行禮:「陛下,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知錯了,請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