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七星藥市東首,小鋪臨近街尾,不招攬,不吆喝,三兩米粉辣醬一混,坐門檻呼啦猛吞,兩撇胡沾了紅腥,舌尖舔過,狼眼凶瞪,嚇跑鬧事熊娃,畫面瞬轉,一身制服映入眼帘,立馬壓頸垂首,差點把臉送進碗裡。
「躲啥?犯事了?」老警北方口音,瘦瘦高高,蓬髮亂須,臉上寫著趕路兩字,卻非拿出點耐心來,打算扎在店主面前,來個坦白從寬,店主降了,低頭哈腰,端椅拔煙,陪笑道:「劉警官,又來廣西!」
可不是那位追鳳老劉麼,PFI丟了犯人,打草驚蛇不算,還消聲滅跡,看權威力量丟人,心裡沒啥痛快,走訪人脈尋求線索。
眼前這位,原籍河北,杜純新,傷人罪三年,服刑期間有混黑傾向,PFI反覆思想工作將其策反,協助警方挖出一位兇徒,如今功成身退,改名換姓,背井離鄉。
「早就不混的啦!找我有什麼用?去找別人啦!」南方口音真假難辨,如今化名馬寶錢,劉警不吃這套,指店招牌說:「不混?那你還不忙著拉生意?喝西北風啊?」警察質疑一切,但從不猜疑,一眼盯上遁地不能,指尖來回摩擦,低聲服軟:「唉!老相識了嗎!何苦這樣?想問什麼你說嘛!」劉警官提供照片,其中男孩隱火繞身,杜純新皺眉道:「和大老闆乾兒子有點像,背面也在找他!」背面是暗語,隱指邪教潛伏。
驅車北上,老劉暗光讀卷,半月前,專案組五人小隊追蹤目標進山,追至天坑群一帶全數失蹤,屍骨無存,從此鳳翼少年去向成了不解之謎...
「老何那邊找到同夥,兩名編劇,一位私營企業老闆,還有一年級兒童,但毫無價值!」沈超聯線華東,讀完有限資料就憤恨難抑,FPI聯警做事更需謹慎,他們所追犯人,有無證據都不能隨意抓捕,慢火燒心的滋味,劉隊翻看陸佩瑩資料,嘆道:「又是難啃的骨頭!」
見鬼多了能辟邪,見人多了能掐算,霸道女總豈肯屈尊賠笑,冷冷一句:「警察在我這也算稀客,能幫您的我會盡力,但作為守法公民,我有隱私權,離異單身多年,又事業有成,養個小正太很正常啊!」老劉也非常人,警眼探燈一掃,屋內疑點重重,秘書匆忙收走酒杯,地毯還有點心殘渣,整理前沙發套褶皺,抹布帶走桌角晶亮液體殘留,匆忙掩蓋親熱現場,情人就在樓內,甩殺手鐧:「聽說你的男性朋友,未成年!」說完觀察其表情,半步之內電閃雷鳴,各自亮出尖刀般的眼神,房門開啟,年輕小伙闖入,看見警徽全身一顫,立刻引起老劉注意,陸佩瑩搶了先機,厲聲罵道:「別鬼頭鬼腦的,過來坐好!」小伙二十出頭,長得白嫩,老實巴交的模樣,老劉心中敞亮,分明就是誘餌,如果表示懷疑,估計他倆還要摟摟抱抱,劇情俗套不看也罷,這就撤吧!秘書代勞送客,老劉輕拍沈超後背,徒弟機靈,隨便找些話題:「你們公司就這一層?」秘書微笑回答:「整幢都是我司項目,十五到二十層...」乘秘書走神,老劉順走垃圾桶里那塊抹布,咳嗽兩聲,走向電梯。
一進警車就掏抹布,沈超接過聞聞,怪味刺鼻,忙問:「老劉,這啥呀?你撿垃圾幹嘛?」車上三位警員都笑彎了腰,老劉拿帽子抽他並笑道:「這只能說明,你小子還沒長熟!」沈超茅塞頓開,連連作嘔。
「小王,哪能買到居民身份?」調查陷入僵局,就算證明抹布體液屬於某位男性,但他一沒犯罪記錄,二沒身份檔案,這難倒了小王,皺眉回道:「哎呦!這我要知道,不就是一起貪腐大案?現在還不忙著抓人立功?」大夥猛然聚焦老劉,受其啟發,懷疑此人已有全新身份,若有血型樣本,用來比對就能掌握其行蹤,沈超閃光復活,叫道:「回石家莊,給您介紹一牛人,准有戲!」
發動警車,轉過前方路口,人行道上有個身影眼熟,老劉一眼認出,叫道:「杜純新,這孫子,前腳走,後腳來報信!」沈超氣急敗壞,摸出手銬說:「我就不信了我...」老劉一把將其拉回座椅,使個眼色,大夥檢查手槍,推入彈夾,脫下警服,換上便裝...
爛尾樓前停放三輛捷豹,司機都是一九大漢,其中有名黑人,警察的直覺,這兒有事!
黑人司機送人上擂台似地,腳踩手舉撐開封條,杜純新彎腰跨入,黑人把守大門,此路不通,沈超不停呲呲,招手將大家引入小巷,腳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