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冷宮側門緩緩打開,魏忠帶著福公公等人走出來迎候著懷王,站在宮階上往下望,為懷王抬轎的是內務宮四位公公。
軟轎停在了台階之下,懷王的貼身太監李子恭敬上前掀起轎簾,攙扶下來一位身長身而立卻病弱不堪的年輕男人,正是懷王。
懷王著一身紫色綴金錦服,同色金絲腰帶,腳穿黑緞鑲金靴,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只是用金絲帶固定綁著,
儘管他修長的身形並不挺直,儘管他臉色蒼白病弱,儘管他病怏怏的,可卻擁有一張雅致玉顏,一顰一蹙一揚眸,皆讓人移不開目光。
一陣寒風吹來,吹起他衣袂揚起,黑亮的青絲也被風吹飄了起來,迎著這陣凜冽的寒風,他捂住嘴,輕咳了幾聲。
雖不是很劇烈,可是咳嗽一直沒有停過
魏忠帶著一群人匆匆下台階,朝在李子攙扶下正往台階上來的男人彎腰行禮:
「奴才魏忠參見懷王爺。」
「……咳……咳咳……魏……魏公公請起。」懷王素白修長的手指輕執一方錦帕掩口,似是要壓制一張嘴就不受控制的咳聲。
魏公公轉過身子,朝懷王恭敬道:「顧太妃請王爺進宮入歸佛殿與她相見。」
懷王蒼白的面容上掠過一絲驚喜,想話卻是一陣猛咳,似要把肺都給咳出來。
「王爺……」李子擔憂的停了下來,幫他輕拍著背部,助他平緩這咳聲。
魏忠暗搖了搖頭,這懷王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了,湮冷宮這十數階台階,對於任何人來,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可對這位懷王卻是苦事,他要使足了力才能走上去,也難怪顧太妃每每都只是遠遠的望著不肯上前,就怕一上前就放不開了。
咳聲稍微平復下來,懷王激動的看向魏公公:「魏公公,本王母妃當真准本王入宮相見?」
魏公公微微一笑,頭道:「奴才不敢欺瞞王爺,王爺請!」
李子面上也難掩驚喜之色:「王爺,娘娘終於願意讓您進殿了,奴才恭喜王爺。」
歸佛殿,在湮冷宮和內務宮兩宮太監的陪同下,懷王來到了顧太妃居住的歸佛殿。
歸佛殿傳來木魚聲,眾人都停下步子。
懷王推開攙扶著他的李子,一步一步往院子裡走近。
蘭嬤嬤跪在屋檐下恭敬的伏地:「奴婢給王爺請安。」
懷王親自上前扶起蘭嬤嬤,蒼白的雅容上儘是感激:「蘭姑姑見外了,晗天還未曾謝姑姑這些年來代晗天陪伴著母妃照顧著母妃。」
蘭嬤嬤雙眼含淚,恭敬的朝他磕了一記響頭,才起身退到一邊:「王爺請!」
……
元無憂坐在窗前看著手裡的書卷,聽著花子打聽的後宮動靜,時不時的翻動著手裡的書頁。
這些日子以來,她坐在這冷宮裡,卻對後宮的事了如指掌,甚至對宮外面的事也都慢慢的在了解,而這,也源於她有了兩個好幫手。
花子依舊在湮冷宮內部任職,打雜巡值,是湮冷宮亳不起眼的太監,可是這些日子他卻把湮冷宮一切人物都給她打聽清楚了。
而高子卻成功的巴結上了福公公,成為了湮冷宮與內務宮對口的跑腿太監之一,經常性的往返於內務宮。
內務宮是整個皇宮最為不起眼卻又是最為不可忽視的存在,內宮各菀的一切衣食住行都由內務宮統一採辦和統籌安排。
內務宮的主事太監們更是避不了與內務府接觸,而內務府在宮外。
因為往來,內務宮的太監們出入宮門比任何人都要來的容易,出入宮門多了,知道的道八卦消息自然就多了,高子經過她的調教,性子圓滑又做人做事都大氣,很快就和內務宮的那些太監們混熟了。
他按元無憂的要求把聽到的一切道消息都一字不漏的傳給花子,由花子傳給她。
這近兩個月來,元無憂聽著這些宮裡宮外的那些道傳聞,細心整理,反覆推敲,知道的多了,很多人很多事,她心裡都有了認知和定位。
玉珠端著一杯白開水進來,元無憂揮了揮手,玉珠站在一旁沒有再繼續上前,花子也未再繼續出聲,只是在一旁靜候著。
這些日子以來,面對公主多了,他也自然而然的沉靜了下來,公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