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自己這個決定實在是欠妥當。
玉妃臉色沒有絲毫血色,身子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著,雙拳死死的握緊,一字一句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為……為什麼?今天你不給母妃一個交代,母妃不會饒了你,她……她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
二皇子哭的悲慟:「孩兒知錯。」他又何嘗不知道與皇姐是一母同胞,可正因為一母同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才會慌了,現在他後悔了,也慌了。
玉妃痛心的指著他,厲聲道:「我只想知道你大皇姐究竟犯什麼不可饒恕的錯,竟然……讓你狠下心不留一條生路給她?」
元夏生哭的鼻弟眼淚橫流:「大皇姐……珠胎暗結。」
「你……什麼?」玉妃渾身發軟的倒在香榻上,渾身脫力的看著跪在她腳邊的兒子。
「千真萬確,母妃,孩兒不敢有任何隱瞞。」
玉妃閉上眼,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久久,她才平靜下來,重新睜開眼睛,神色陰鷙而狠:「是誰?」她要扒他的皮。
見她恢復了冷靜,二皇子這才重重的磕了一記響頭,艱難的道:「這事孩兒無法處理,還望母妃處理,現在孩兒擔心的是如何將大皇姐的身後事妥善安排。」畢竟大皇姐還要通過宮中嬤嬤驗屍,如果沒有處理得當,這件事還會引出亂子。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內殿裡響起,二皇子臉都被打偏了。
啪!玉妃又是一巴掌,把二皇子的臉往另一邊打來。
左右兩巴掌,玉妃絲毫沒有留情,二皇子白淨的面龐上兩記清晰的紅腫手印。
玉妃咬牙切齒:「知道母妃為什麼打你?」
二皇子撫著臉,悔悟的頭:「孩兒知錯。」
「錯在哪裡?」
「孩兒不該因為一時衝動,害死皇姐。」他真的後悔了,當時腦子似乎魔怔了一下,只想弄死丟人現眼的大皇姐,現在想來,他心裡很後悔。
「錯。」
啪!啪!又是兩巴掌,玉妃打的狠了。
二皇子抬起紅腫不堪的臉,錯愕的看著玉妃:「母……母妃。」
「母妃很痛心,夏兒,你實在令母妃失望,這件事完全可以有更好的法子,既能保住你大皇姐,又能終結禍患,可是你這一下手,不僅沒有永除後患,反而留下了大隱患,在這宮中,光有狠,是不夠的,最重要的是你做什麼都得有善後的法子才能去做,而不是逞狠做了在前,卻等著母妃來給你善後。」
這皇宮是什麼地方?是人吃人的地方。
如今她看似風光,可是誰知道她這半輩子是如何過來的?
皇上未當上皇帝之前,需要依仗著劉氏一族的輔佐,劉氏這個慶王妃壓得她們這些侍妾根本沒有喘氣的機會。
在慶王府,她們這些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有心思,獨守空房卻不敢有怨有妒。
皇上登基為帝,她們這些跟隨在皇上身邊的老人,雖都位列貴人之位,劉氏卻貴為聖元皇后,冠絕榮寵後宮一寵就是十年。
皇上登基後,劉氏不是因為連落三子而無奈免了她們的避子湯,她們這些人又怎麼能生下公主皇子?晉升妃位,可儘管如此,那十年苦楚和艱難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劉氏冠絕事宮十年,她們除了伏首做底什麼都不能做,哪怕是懷有龍種,留與不留不過是劉氏一句話而以。
不敢爭寵,不敢爭媚,還得晨昏定省去朝見劉氏。
劉氏死後,她們看似受寵,以為守來希望卻又豁然驚覺原來最令她們驚懼的不是壓了她們十三年的劉氏,而是皇上。
如今朝堂後宮,皇上一人獨攬大權,要人生,人就生,要人死,就得死。
後宮裡平靜了五年,卻僅僅只是五年。
中宮,東宮兩位虛待!
誰能進主中宮、誰的皇子自然而然的入主東宮,這樣致命的誘惑,誰能抵抗得住?誰不想?
可是想歸想,還得一步一步慢慢來,還不等她們有所動作,皇上貶了良妃,她們都明白,這是皇上警告。
她不知道梅妃和寧妃如何想,反正她是畏縮了,她想再等個幾年,可……可天不待她,竟然生出個這樣有勇無謀只知道逞凶耍狠的廢物!
現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