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何以如此動怒?」
面對顧太妃近乎失態的質問,元無憂似是意外的挑眉。
顧太妃冷哼:「為何不動怒?我們母子落得今天這個下場,還不全是拜你父母所賜?」當年如果不是劉氏,也許如今的大元國又會是另一番景象了,而她們母子也不會分離十八年。
元無憂無視顧太妃的冷嘲,淡淡道:「無憂並不以為然。」成王敗寇而以,那一場爭鬥里不是別人死就是自己死,如果是她,她也會想盡辦法讓別人死,只有別人死,自己才能活著,不是嗎?
顧太妃母子看似是受害人,可是當她生下懷王時,她們母子就已經無法避免的涉身在皇權爭鬥中了,自然也失去了無辜的資格了。
顧家在邊西兩地是新晉的望族,雖勢力範圍是在遠離京城千里之遙的邊西地,可是這堅實的後盾誰不眼紅?誰不警惕?
顧太妃只不過是做錯選擇罷了,她選擇幫三王爺,如果當年三王爺贏了,自然她和懷王處境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至於她是因為什麼選擇了幫試圖逆襲的三王爺,這對如今來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太妃缺失了一股運氣,所以她輸了!
元無憂這樣想,也毫無遮掩的表露了她的想法,這也成功的激怒了顧太妃,她氣的顫抖的伸出手指:
「你……好……好……果然不愧是元浩天和劉瑩華的女兒,骨子裡似乎有著你父親一樣的冷血無情。」
元無憂靜靜的看著她,緩緩道:「既然娘娘也認同,無憂和父皇一樣冷血無情,那麼,您何不想,無憂和他之間雖是父女可也是殺母仇人,父女之情早在母后被賜毒酒之時就已經斷了,既沒有了父女之情,那剩下的是什麼?」
顧太妃呆若木雞,只能滯然的望著她。
木魚聲止,無憂自然的把木魚槌遞迴到顧太妃手裡,微微傾身,耳語似的道:「換句話,十王叔用您用不上的東西換無憂一次新生,這本身就足夠他做這筆買賣了,更何況……新生之恩,竭誠相報,無憂助他與天斗,先不論結局如何,但但就是過程不就很精彩無憾了嗎?」
完後,她優雅起身,再有禮的朝顧太妃輕輕屈膝:「今天學琴就到這裡了,無憂先回去了。」完後轉身就往外走。
看著她的背影,顧太妃突然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腦門,這樣年紀,卻把算計和冷血的雲淡風輕,元浩天和劉瑩華究竟生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女兒?讓人如此心怵?
元無憂走出歸佛殿,朝守在門外正警惕的看著她的蘭嬤嬤輕輕頜首。
玉珠見她出來,忙上前為她披上披風。
蘭嬤嬤看著主僕二相偕而去的身影,忙走進內殿,扶起坐在地上的顧太妃,提憂的道:「姐,這無憂公主……太邪了,您還是再慎重考慮一下。」
顧太妃緊緊的抓著蘭嬤嬤的手,聲音有些干啞:「不,我反倒決心更堅定了。」只有更冷血更無情,才會真正幫上晗兒,她要幫的不是元浩天的女兒,而是元浩天的敵人。
「可是……」
顧太妃擺手,制止了蘭嬤嬤的勸告,沒有血色的唇露出一抹冷笑:「待會我修書,你傳給晗兒,他知道會怎麼做的。」
蘭嬤嬤知道自己再也無用,只得嘆息了一聲,恭敬道:「是,姐。」
……
與此同時,瓊玉宮也並不平靜,暗波洶湧。
二皇子元夏生匆匆進殿,白淨的腦門上甚至沁出汗水,玉妃見他如此慌亂,心裡微微一跳,給了一記眼色一旁的吉公公,吉公公頭,揮了揮手,摒退了正在服侍著的太監宮人,自己退到外殿親自把守著。
「夏兒,怎麼啦?」
元夏生撲通一跑,悲痛且慌亂的道:「母妃……」
倚坐在華麗香榻上的玉妃幾乎是驚坐了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二皇子眼一閉,兩行眼淚順眼角滑下,悲痛咬牙道:「大皇姐她……死了。」
玉妃美目圓瞪,纖指不敢置信的指著跪在地上的二皇子:「你……你……你再一遍……」
二皇子深深的匍匐在地上,哽咽道:「孩兒請母妃恕罪,是孩兒無能,沒能保住大皇姐。」他當時實在是慌了,才會情急之下不經思考就下了狠心,現在回想起來,他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