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參見公主。」花子整個身子都匍匐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埋地里去,他今天竟然給人算計了,拉了一下午的肚子倒是其次,他無顏見公主。
元無憂輕笑出聲:「起來吧,搬張椅子給花子。」
玉翠噗哧一聲偷笑著,搬了一張椅子在他身後擱置,又低頭把跪趴在地上的花子拉了起來:「坐吧,聽玉珠你沒少吃苦頭吧?」
花子聽著玉翠的揶揄聲,眼角偷瞄了一眼元無憂,見她正含笑望著他,臉唰地一下紅了,心裡又羞又愧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什麼好。
元無憂輕咳一聲,玉翠抿嘴一笑,退了出去。
「奴才慚愧。」幸好算計他的人不是對公主有害心,否則,他萬死也難辭其疚。
「我不是讓玉珠告訴過你,無需介意此事,倒是你無大礙吧?」
花子搖頭:「謝主子關心,奴才沒事了。」還好那祥子只是給他下了一些泄藥讓他拉了一下午肚子。
元無憂微微一笑:「無礙就好,你可以順其自然且不動聲色的和祥子適當走近一些,但無需盯他,也無需刻意去和他套交情。」
花子遲疑了一下,了頭:「是。」
「昨夜月清宮大火一事,你讓高子著重打聽一下前因後果,越是細節方面越不要錯過。」
花子神色一肅:「奴才明白。」
元無憂看了一眼一旁的玉珠,玉珠頭,把一個布袋子遞給花子。
「你交給高子,在內務宮那樣的地方,沒有銀錢寸步難行,順便告訴他給我弄最新秘聞類的撰記和一些野史摘傳回來。」
「是。」花子把布袋收好放置妥當。
元無憂沉默了幾秒後才緩緩道:「我記得你過良景宮的總管太監許仁和你是同一批進宮的太監,而且你們還是老鄉?」
花子有些意外公主在這時候會提起許仁,他記得上次他跟公主起許仁時,公主並不對許仁有興趣?
「奴才和許仁都是五年前春天進宮的,雖是老鄉但不是一個地縣的人,奴才嘴笨眼拙,就只能被分派到了湮冷宮當差,可許仁卻腦子機靈嘴又會,就被分到了雜役宮。」
元無憂微笑著聽著,在短短四五年內,從雜役宮打雜清掃的太監爬上了後宮四大宮之一的太監總管,這許仁倒是個有野心有手腕的。
「他在雜役宮幹了一年活後,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他就得到了內務宮王公公的賞識,就調去了內務宮當差,在內務宮當了三年差後,剛好良景宮前總管太監不知道為什麼事被良妃娘娘處置了,缺了一名總管太監,王公公就力保了許仁去了良景宮,本來良妃娘娘生下七皇子,正是受皇寵的時候,卻……」
花子到這裡,有些遲疑的看向元無憂,不知道他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後面的事,公主也都知道。
四公主在七皇子百日宴上因為提起了無憂宮而惹得皇上龍顏大怒,貶良妃為貴人,還把七皇子都交給了單妃撫養,良景宮失勢,許仁自然也沒以前風光了。
元無憂輕道:「花子,你從現在開始想方設法和許仁套交情,但不要向他打聽任何消息,只需和他訴你在湮冷宮當差的苦楚。」
花子有些吃驚的抬頭,但卻什麼都沒,只是恭敬的道:「是,奴才明白了。」
送走花子,玉珠走進內室,看著坐在桌前面色平靜的公主,嘴無聲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儘管,她心頭有無數的疑問,但她告訴過玉翠也同時告訴過自己,對公主,不疑,不問,不。
元無憂起身走到窗欞前,推開窗,一股夾著雨的寒風吹在臉上,刺骨的冰涼。
黑漆漆的天空沒有一絲光亮,沒有月,沒有星,只有黑沉沉的顏色。
懷王要她在大年三十之前查出月清宮失火大公主被燒死一事背後的幕後真兇,而現在離大年三十,只有半個月時間了。
懷王出難題為難她和心裡對她的敵意,她早有預料,但懷王對她的敵意比她估計的還要來的深一些。
半個月時間,要置身於冷宮中的她查出宮中月清宮昨夜一場大火焚燒而隱藏的訊息?
是為難也好,考驗也罷,她別無選擇只能接戰,且,必須得贏!
玉翠端著熱水進來,看著站在窗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