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人久久沒有出聲,元無憂不急不惱,安之若素。
許久才聽見陳美人道:「在後院後宮裡的女人,姿色、聰明才智或許很重要,但有時候光有姿色和聰明是不夠的,也許算盡一切,到頭來也不過落得個淒涼下場,奴婢跟隨玉妃身邊服侍多年,玉妃就是這難得的得天獨厚之人。」
元無憂輕笑,美麗的女人在後宮中多如過江之鯽,聰明的女人也不乏其多,有運氣的人也不少,但同時占盡這三者,難怪她能笑到現在,只是——現在她似乎運氣快要到頭了!
「玉妃對大公主和二皇子是如何態度?」
陳美人微愣之後才皺眉道:「公主的意思是?」
元無憂淡淡詢問:「在你看來,如果大公主和二皇子兩者選其一?」雖然還沒有弄到證據,但大皇子和二皇子兩人選其一,她的推測和直覺都認為做出這等看似天衣無縫卻實際蠢到家的事,定是元夏生無疑,所以,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當然會是二皇子。」陳美人幾乎是脫口而出,而後她似是想通了什麼,震驚的瞪大了眼,急迫的問道:「公主是什麼意思?」
元無憂輕輕揚眉,漆黑不見底的瞳仁與純白無雜質相互輝映的那一雙眼睛明明平靜如水,卻令人不敢直視,陳美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和不敬:「奴婢該死。」
「談談你對後宮那些女人的看法。」
「是。」陳美人心臟還在為剛才接觸到的那雙眼睛而心臟緊縮,聽著溫和平淡卻不容拒絕的命令聲,再回想起她對公主不敬時的情景,心有餘悸起來,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怎麼就似腦子發懵似的那樣放肆?
陳美人不敢再有任何的隱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奴婢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她現在是真的明白過來這元憂公主比失心殿那群瘋女人更令人畏懼。
元無憂起身,玉珠上前替她拭去錦麾下擺沾染上的灰塵。
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跪拜在地上的陳美人,元無憂聲音平靜:「希望本公主下次再來的時候,你能真正做到讓本公主喜歡。」
陳美人心一顫:「奴婢自當在此反省悔過自新。」
瓊玉宮。
自從月清宮失火,大公主遇難之後,玉妃就傷心過度,臥病在床,太醫太妃的病情需要靜養,這也使得原本早中晚都來探望服侍的一些品級低的嬪妃不敢再來打擾。
瓊玉宮表面上看似恢復了平靜,而,平靜,也真的只是表面上的。
此時玉妃寢宮內殿,二皇子惶恐不安的低著頭,不敢直視半臥在軟榻上玉妃那凌厲陰霾的眼睛。
久未聞動靜,二皇子忍不住抬頭,遲疑不決的出聲:「母……母妃?」
玉妃閉上眼,努力平復心中恨火:「你大皇子請顧凌去了大皇子府?」
見母妃恢復冷靜,二皇子慌忙頭,難掩心中焦急:「母妃,皇姐和大皇兄交好,她會不會……」
「不會。」玉妃斬釘截鐵道,她太了解梅妃了,這件事她一定早早就詢問過大皇子,如果大皇子真知道這件事,他就不會無動於衷,梅妃那女人也不會毫無動作。
「可……可是孩兒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就算皇姐沒有將此事告訴大皇兄,也難保大皇兄不會從皇姐那裡察覺到什麼,否則他又豈會請顧凌過府?」
玉妃回神來看著慌亂又焦急的二皇子,氣的心口都隱隱作痛,臉色發白手指顫抖的指著他直打哆嗦:「我……我怎麼就生出你這個蠢貨出來?」
「母妃……」
「我如何教導於你的,啊,你慌什麼?亂什麼?」
二皇子噗通一聲跪下:「孩兒知錯。」
玉妃大口的喘著氣,用力撫順著自己氣的發疼的心口:「回你的寢宮去,你可以打聽案情進展,但是不准接近顧凌。」
二皇子吃驚:「母妃,那萬一……」他認為尋機接近顧凌探探口風很重要。
玉妃怒目而視,厲聲斥道:「我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孩兒不敢。」見她如此發怒,二皇子慌忙道。
「記住,不准接近顧……」
「娘娘……」吉祥匆匆忙忙的進來打斷了玉妃的話。
玉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