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負皇上所望,已然查出月清宮失火一案。」顧凌高舉著奏摺朗聲道。
施濟心一顫,看了一眼一旁的太監以眼色示意,太監跑著下去把顧凌手裡的奏摺取了過去轉到他手裡。
捧著手臂里薄薄的奏摺,施濟卻感覺重若千斤。
慶帝看著施濟手裡的奏摺,眼神微閃,卻還是接過了,緩緩的翻開,臉色越看越陰沉駭人。
啪,他用力的把奏摺合上,捏著奏摺的手因為用力而隱隱發白,面容是駭人的陰沉。
大殿內鴉雀無聲,就連呼吸都摒住了。
久久……
慶帝才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殿下的顧凌,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顧卿既然敢上早朝來見朕,明這件事顧卿已經有證據了?」
「啟稟皇上,臣的證據還需要皇上恩准,才能取到。」
慶帝面容陰冷:「看。」
顧凌抬起頭,很鎮定的道:「臣奏請皇上恩准臣與三位大人此刻前往琉清宮搜查琉清宮,證據自然會有。」
顧凌這話一出,抽氣聲不止,所有人都情願此時是耳聾的,也好過現在這樣七上八下恨不得鑽地洞的窒息感。
慶帝眼神一閃:「你可知琉清宮是二皇子寢宮?」
顧凌眼神很坦誠:「臣知道。」
「如果你找不到證據呢?」慶帝面無表情的問道。
「臣……願以性命擔保。」
慶帝看著顧凌沉默無聲,滿殿的朝臣此刻噤若寒蟬,誰也不敢發生任何的聲音,如果可以,他們甚至願意把呼吸都給禁止住。
短暫的沉默過後,慶帝抬頭看向在顧凌身後跪拜著恨不得把頭都給埋地上去的三位協查大人:「三位愛卿以為如何?」
趙統領與余大人相視了一眼,最後是余大人戰戰兢兢的回話:「臣……臣以為顧凌顧公子此舉甚有不妥之處。」
「末將亦同餘大人所見。」趙仁明立馬跟進。
慶帝看向沒有出聲的廖大人:「廖愛卿以為呢?」
廖大人身子顫抖了一下,他閉上眼睛暗暗咬了咬牙:「啟稟皇上,臣以為顧公子此舉雖稍欠妥當,卻也並非不可行,顧公子奉皇上聖旨查月清宮失火一案,自然定當要查清楚一切嫌疑,顧公子既然證據就在琉清宮,臣以為只要讓顧公子前往一探究竟,真相自然大白,或若顧公子不能查出證據,皇上再治顧公子不敬之罪亦不遲。」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慶帝才淡漠出聲:「施濟。」
「奴才在。」
「你隨三位大人陪顧公子前往琉清宮走一趟。」
施濟心一顫,卻恭敬的道:「奴才遵旨。」
……
咣啷,玉妃心一慌,手裡的茶杯掉在了地上,看著潑了一地的茶漬,明明是茶漬可卻似是血。
「娘娘,不好了,娘娘,不好了……」吉祥慌張的跑進來,看著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只是盯著地上一灘茶漬的玉妃,上前跪伏在她腳邊,哽咽道:「娘娘,不好了……施公公領著顧凌及三位大人正往琉清宮而去。」
玉妃身體一軟,直直的往後倒,吉祥驚恐的上前扶著她,哽咽出聲:「娘娘……娘娘……」
玉妃全身冰冷,牙齒都在咯咯作響,面色沒有一絲的血色,好半天才緩緩出聲:「吉祥,給本宮梳洗。」人再如何厲害,終究是掙不過命運,劉氏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吉祥嘴顫抖了一下,想什麼卻終是什麼都沒有,扶著玉妃在梳妝檯上坐下,忍著眼淚上前親自給她梳妝。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玉妃微微一笑:「人郎心似鐵,在本宮看來,皇上的心卻是千看寒冰做的。」
吉祥偷偷的抹淚。
「當本宮聽到宮中傳聞時,其實心裡就已經知道大勢已去了,可是本宮不甘心啊,掙扎是死,不掙扎也是死,我只能抱著希望垂死掙扎一下,盼望著皇上能網開一面,可是本宮忘了,一個心似千年寒冰的男人又怎以會在乎他會有留情?」否則五年前劉瑩華也不會一屍兩命了。
紅纓端著水進來,看著正在親自給玉妃梳妝的吉公公,眼斂一顫,垂眼退到了一邊,心裡突然覺得惘然,她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
玉
044搜琉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