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空無魂的嗤笑,元無憂抬頭望天,不作聲。
空無魂久未等到她的反擊,低頭一看,見她望天的模樣,也不由的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望上去,天空倒算得上是清藍透亮,不過——
「伎倆。」
元無憂單手御馬,另一隻手玩味的撫著下巴,問道:「師叔祖高齡?」
身後靜默幾秒,方響起一道暗暗磨牙的聲音:「高、齡?」
「難道不是?雖然師叔祖駐顏有術,但本公主看來,師叔祖已近不惑之年了。」
空無魂倒吸了一口氣:「不惑之年?」下一刻,他猛地提高聲音,蠱惑人心的空靈嗓音一下子拉高拔尖。
「你哪只狗眼看見我近不惑之年了?」
上仙氣質瞬間跌落凡塵。
元無憂低笑,絲毫不將某上仙男的炸毛放在心上,對於他攻擊性的某字眼也忽略不計。
聽見她笑,空無魂咬牙切齒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伎倆。」這次換元無憂嗤笑了。
「你……」空無魂低頭俯視著瞪人,卻目光突然停頓住了,原本的怒氣也一掃而光,如同發現了驚天秘密般的蹲在了元無憂的身後,正欲伸手求證的時候,卻聽到元無憂淡淡的聲音。
「你最好是別動我的頭髮。」這個髮型每天花費她不少時間。
空無魂的手停在半空中,眼波微眯,卻用不甚在意的語氣道:「我發現了你的秘密,無憂。」
「嗯,需要我恭喜嗎?」
空無魂嘴角一抽,這姑娘……莫不是在山上生活太久,如今山下的姑娘都這樣不討人喜歡了?
算了,不逗姑娘了。
空無魂在馬背上坐了下來,與元無憂共乘一騎。
「你為什麼不怕我?」
元無憂回頭瞥了他一眼:「鬼我都不怕,還怕你這個人?」
空無魂眼底掠過一絲波動,卻笑言:「無魂人,不正是鬼?」
「我不管你是人還是鬼,能幫你的人,大元國,只有我。」元無憂霸氣的道。
空無魂垂下眼,神情不明,聲音里卻一如既往的戲謔:「無憂,你在招降我?」
「不,我在招商。」
「招商?」空無魂玩味地掂量著這兩個字。
元無憂勒定馬速慢下來,似是悠閒。
空無魂雙手枕在腦後,整個身子都後傾,如此高難度姿態在他做來,卻如同他倚靠在榻椅上一般慵懶輕鬆。
兩人都沒有再出聲,白色駿馬馱著兩人慢慢的往進城的方向走去,眼見著京城東門在望。
空無魂身影掠起,飄然遠去。
元無憂停馬,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再度望天,天色清藍,卻,風雨欲來了。
……
翌日早朝,金鑾殿上,整個朝野都震動,因為平立上朝了。
平睿低頭,原來這就是無憂公主送給他的回禮,讓平立仗他的勢,卻給他眼裡扎刺,的確令他心裡很是不舒坦。
其實不只是平睿不舒服,整個朝堂上的官員都不舒服,可不舒服也得忍著。
平將軍年少封將,位高權重不,單單是皇上對他的器重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得罪得起的。
有他在,平立入朝,其實並不會太令人意外也不是難事!
可是讓他們震驚且感到憤怒的是,平立第一天上朝,就給他們努力維持的平靜帶來了巨大的衝擊,讓他們措手不及。
大殿裡的氣氛詭靜異常,空氣都似乎凝固了一般。
這一切都源於此刻跪在正殿之下,恭敬呈舉著奏摺的平立。
他親自請奏皇上嚴懲涉及史凝湘被贖身受賄行賄的一眾官員,從京官至地方官員,凡是涉及其中的官員皆被陳列在他手中名冊上。
「呈上來。」慶帝冷聲道。
施濟上前取過平立手裡的奏摺,轉呈給慶帝。
慶帝看完奏摺後,雙手啪地一聲合起,其實聲音並不大,可奈何此刻大殿裡實在是太過寂靜,也就愈發顯的那道聲響震人心了。
底下的人不少人汗流浹背,也有不少人事不關己冷眼旁觀,還有一些人膽戰心驚生怕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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