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落之前,木羽回來了,帶來了一支一百人的精騎,木羽調了十人入楊家親自護衛元無憂的安全,其餘的都駐紮在了樹林裡,隨時聽候調遣。
這支精騎的駐紮,讓整個楊家村村民一時間都人心惶惶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事實上,不只是楊家村村民惶慌不安起來,濟縣縣令陳樂田也如同渾身上下都長了刺一樣,坐立難安,剛開始他真心覺得這無憂公主調遣駐軍前來,是她任性妄為胡作非為。
可現在等到這駐軍真的來了,來的雖然不是大軍,但他親眼見識到了,是貨真價實能以一敵十的精騎。
他震驚於無憂公主手握的權力的同時也暗暗心驚起來,可是無論他如何想,都實在是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原因,要調駐軍前來護衛?
楊家上下一直都知道這個劉公子是位身份尊貴的公主,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可……當他們知道樹林裡竟然駐軍了後,所有人才真正明白,這皇權二字究竟意味著什麼?
別院裡,儼然成為了楊家的特殊地帶,沒有人敢擅闖。
元無憂並沒有問木羽,這支百人精騎是從哪個兵營里調來的?
也沒有召見這些驍騎兵的首鄰隊,就連木羽帶進楊家用來保護她安全的那十人,她都沒有召見。
木羽也沒有詳細明,兩人之間儼然有了一種不成文的默契。
……
濟縣城郊一棟隱僻寂靜的宅子裡。
負手背對著的男人終於轉過身來,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銀灰色的衣袂隨著他的動作而劃出了一縷莫名的寒氣,與他面上的銀色面具相映,讓空氣也似乎莫名凝冷了起來,有如一種長劍劃碎冰時的冷。
銀色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僅露出一雙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眼,以及下巴和形狀優美的唇。
銀面男子身後站立著的是身形佝僂的男人,身著黑色大袍,身上別著的那一把黑漆漆的大斧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令人不寒而粟,可他卻在面對銀面男子時,那股陰森之氣全斂,很是恭敬。
「竟然會在這節骨眼上撞上元無憂,當真是運氣不好。」男子清冽的聲音不帶任何情感。
稟報的暗士以及佝僂男人都只是恭敬的低著頭,沒有出聲。
氣氛又重新沉寂了下來,銀面男子突然又低低的笑了起來:「不過,真是聰明的女人,竟然第一時間內就召見了縣令,緊接著又遣了駐軍,幾乎堵死了絡兒所有的路又保護了自己的安全,確實算是高招。」
「主子,就算有一百精騎駐守,只要我們出動,也不是沒機……」暗士的話被銀面男子打斷了。
「硬碰硬這一條路已經被元無憂堵住了,殺了她,也改變了被她攪混的局面了。」經過上元節那天之後,她倒是把自己的命看的很重了。
「可是主子布局了十年,絡主都做出那樣的犧牲,怎麼能功虧一簣?」暗士暗暗咬牙。
隨著暗士的一番,屋子裡的氣氛又重新冷凝下來,銀面男子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敲著,底下的兩人都在靜等著他的命令。
「你告訴絡兒,讓她和尋機會和元無憂談談。」
暗士很是驚訝的道:「這……無憂公主會同意嗎?她都調遣駐軍了,大有一副不查出絡主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銀面男子嘴角微勾:「去吧,絡兒明白的。」
「是,屬下告退。」暗士只得恭敬的退了下去。
銀面男子沉默了片刻後,幽幽的輕嘆了一聲:「阿斧,你這是不是人算不如天算。」元無憂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他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她已經下令去調了駐軍,如果這樣,元無憂還死了,不就等同於告訴元浩天,楊家有古怪?以元浩天的性子,他們還真的不容易拿到想要的東西,倒是元無憂……或許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阿斧沉默了片刻後,道:「少爺,這件事是否稟報老爺?」
銀面男子制止:「先讓絡兒試試。」元無憂看似大肆其鼓堵了路,可只要處理得當,只要元無憂有利可圖,也不是無路可走。
所以現在他倒是有些好奇起來,元無憂又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
別院大廳里,元無憂站在窗前遙望著窗外的美景。
078柳曼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