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慚深,雪也越發的大了,這讓走出來的眾人都直皺眉,怎麼一會兒功夫,雪就下的這麼大了?
不過,別下雪花,就算下雪塊,也還是得回府不是?
於是,畏於這樣的大雪天氣,眾人也都沒心思客套寒暄了,看著自家馬車上前,一個個縮著脖子往馬車裡面鑽。
鯉躍居大門口各家的馬車從後院排成長龍,魚貫靠近門邊,迎接主子。
等到羅府的馬車靠近時,羅氏姐弟倆這才向上前與榮定彥別。
「榮少爺,再次祝賀你生辰之喜。」羅劍皮笑肉不笑的上前。
「二位肯賞面於榮某,榮某很榮幸,請!」
「告辭。」羅劍也不廢話,直接了當的出聲。
榮定彥伸手,作引請的手勢,極為的禮貌客氣,這讓羅劍心裡越發的覺的詭異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有一股隱隱的不安。
這榮定彥今天晚上實在是異於尋常,請他和姐姐赴宴不,還如此客氣,客氣的讓他心裡直冒寒氣。
羅雅兒此時心裡同樣有著深深的疑惑,她原以為自己猜中了某些事情,卻沒想到,榮公子的生辰宴沒發生任何異常,就這樣結束了?
難不成,真是自己多心,胡思亂想了?
「公主,那我先告辭了。」羅雅兒斂去心裡的不安,笑著抬眸看向楚玖兒道,心裡又推翻了剛才的念頭,不,今晚的九公主神情舉止實在是不符合她的性子。
楚玖兒無心與羅雅兒多什麼,對於她的打招呼,也只是心不在焉的頭。
羅雅兒微笑著轉身,面上的笑容卻淡了下來,不對勁,這些人一定是在圖謀些什麼?
在侍女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的羅雅兒還在為楚玖兒的失常到到疑惑不解,卻沒有留意到自己貼身侍女低垂著頭,眼角時不時的瞥向燒的通紅的暖爐。
姐弟二人是坐同一輛馬車來的,自然得坐同一輛馬車回去的。
「姐,你在想什麼?」見她緊皺眉頭,羅劍問道。
羅雅頭回神,看他一眼,不解的搖頭:「我在想這榮公子和九公主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姐你坐在九公主身邊,沒探聽出到什麼蛛絲馬跡?」
羅雅兒搖了搖頭:「今天晚上九公主一直都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怎麼和為姐話,不過……」她面容沉鬱下來,輕嘆一聲道:「有王怡靜那些人在,為姐就算有心探聽,也無力施展。」
起王怡靜,羅劍面容也沉了下來,自從姐姐拒了榮家大少爺的婚事後,羅家就成為榮家的眼中釘。
「對了,姐,那白家?」她進宮,雖然得了勢,但得罪榮家是不爭的事實。
羅雅兒聞言,看著他直皺眉,本欲斥責的話,卻在腦子裡轉了一個彎後,換成另外一種意思:「白家如今和榮家雖未明面上交惡,但交情不在是肯定的,劍兒,你如果真看不上九公主,這白家二姐,倒是……」
「姐,你又來了。」羅劍側開臉不悅的打斷羅雅兒的話。
羅雅兒看著和她鬧脾氣的弟弟,心裡恨不得敲開他的腦袋看看,他明明知道如今羅家的處境,更明明知道他們姐弟倆的處境,他卻偏偏頑固不靈。
父親在朝為官,處事中庸,官位恐怕很難再進,而幾位叔伯又都是只知道吃喝玩樂沒什麼大擔當,羅家還有今日地位是依仗著祖父祖母的餘威,不趁著祖父祖母還健在,謀求一個好出路,等到祖父祖母故去,羅府在京城的地位一定會一落千丈。
羅劍一陣眼花,他搖了搖頭,暈眩感越來越重了,他猛地睜大眼睛,駭然失聲:「不……」好字還在他嘴含著未完全發出聲音來,人就軟軟的倒下了,失去了知覺。
羅雅兒卻瞪大著眼睛,尖叫出聲,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發不出半聲音,眼前一黑,她陷入了黑暗裡。
馬車嗒嗒的走著,卻並非是往羅府方向而去……
而此刻,法空盯著馬車裡的暖爐半響,等到藥效發作的差不多了,他才看了一眼藍雲。
藍雲微微一笑,很配合的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法空輕嘆一聲,自己也閉了眼睛。
馬車嗒嗒的走著,在清冷無人的雪夜裡,很是清晰。
與此同時,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