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鴉雀無聲,福公公一口氣沒緩過來,下一口氣就這樣硬生生的憋在了喉嚨口,冷汗涮涮的淌。
莫子也突然有一種腦子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發懵。
心跳遽停,這四個字也許此刻最能形容白初月的心情。
不僅是白初月心跳遽停,向來處變不驚的楚鴻也因為這一驚而使得手裡的筷子歪斜了一下,漆黑的眸瞳也放大了一些,但畢竟是心機深沉之人,很快,他就穩住了神,斂了斂心思,面帶微笑淡聲道:「朕以為國師心情不好呢?」
言下之意,就是原來國情心情很好,還開起了玩笑?
白初月直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忙福身笑言道:「能讓國師如此有雅興,這是妾之榮幸。」
藍雲有些慵懶的後靠,似笑非笑道:「可是……出家人不打誑語,陛下,您確定僧是在開玩笑嗎?」
楚鴻面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來,手裡的筷子輕輕似是隨手放在了桌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
所有人都被這一聲輕響給驚的渾身一顫,只恨不得把頭埋到地裡面去。
白初月低垂著頭,心也顫抖的厲害,卻很鎮定,從剛才皇上維護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對了,在皇上心裡,她是特別的。
「都下去。」楚鴻淡聲道。
驚出一身冷汗兩腿發軟的眾人如遇大赦般飛快的退了下去。
福公公和莫子退下去之時,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國師,心裡有些擔憂。
「你也下去。」楚鴻瞥了一眼低頭垂眼的白初月。
白初月輕咬了咬唇,忙拜福道:「是,妾告退。」
行宮大殿內只剩下兩個人,寂靜的氣氛似乎讓空氣都有些凝固起來,但藍雲卻若無其事,仿佛這一切根本與他無任何干係。
楚鴻看著他,黑眸微眯,神色不明。
藍雲扶起銀筷慢不經心的夾了一塊心舉高打量著,淡聲道:「不定這心有毒呢?」
啪!
「放肆。」楚鴻突然輕拍著手邊的桌面,桌上的盤子都微微彈跳了一下。
藍雲淡眼看了他一眼,扔掉手裡的筷子,不發一言,轉身就走。
「站住。」楚鴻霍然站起身,低吼出聲。
藍雲腳步站住,緩緩的轉過身,楚鴻凌厲的面色這才稍稍緩和下來,但下一刻,楚鴻傻眼。
藍雲轉身,大步走回,直接來到御膳桌上,將那盤他她夾起過的心,端起倒在地上,用腳一個個踩成泥,然後抬眸看了一眼不敢置信傻眼瞪著他的楚鴻,面無表情的走了。
「你……你站住。」楚鴻面色鐵青的低吼。
藍雲這次理都沒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楚鴻氣的面色發青,胸膛口起伏著,但是卻始終沒有開口喚侍衛攔住他,可心裡那股子火氣卻憋在胸口讓他下不去出不來,轉身看著那滿桌子的御膳,再也壓不住火氣,直接上前睛把掀了整張桌子。
咣啷,滿桌的盤碗碟都摔碎在地上。
「皇上……」眾禁軍都闖了進來。
「滾出去。」楚鴻怒吼。
「是,皇上。」眾人不敢多看殿中的情形,都飛快的倒退著出去。
遠遠聽到行宮大殿內傳來的怒吼聲,藍雲無聲一笑,心情頓時好了不只是一個數。
「原以為國師是聰明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藍雲抬頭看著明顯在堵她的賢妃娘娘,揚眉,玩味一笑,突然如同被榮定彥附身了一樣朝她呸了一口:「噁心。」
跟在藍雲身後的法空不只是嘴角抽了,臉頰、眉角、眼角都抽動了起來。
而白初月身後跟隨的一眾太監婢女們都呆了,一眾侍衛也呆了。
「你……」白初月氣的伸出手指指著他。
藍雲愉悅的雙手合什:「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所有人都有一種腦子被雷劈了的感覺,一夜之間,國師是不是被什麼妖魔鬼怪附體了?
法空深深的表示很憂傷,公主昨天夜裡是不是被戰王刺激的太重,腦子轉不過彎了?
一眾剛才在校場上看兵完畢從台階上走來向皇上稟報的眾皇親貴胄們看著眼前箭駑拔張的一幕,都皺起了
134我想狩獵